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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其恐怖又真是的梦境,似乎所有的一切再次席卷了全身,前世她认为最苦的人,万万不及宁和的千分之一,万分之一,她就死在自己的身边,死在了大周,甚至自己还吃掉了她的血肉。

    是她的无知和愚蠢毁了宁和的一生。

    轰隆隆——

    巨大的响雷带着急促的雨声噼里啪啦的打在帐篷之上,黎羲浅猛然做了起来,黑兮兮的什么都看不到,捂着心口努力的呼吸,随即又觉得极其的反胃,奋力的干呕起来,浑身不知道是抽搐还是颤抖,总之像是被漩涡吸进去了一把。

    她的手努力的抓住可以抓住的一切,却是感觉落到安全的地上,感觉有人将她搂抱的青丝严缝,细长的指尖在自己的发间游走,黎羲浅努力的将自己全部挤到那个安心的怀抱之中,死死的将自己卷缩了起来。

    “没事,都是梦。”那人语气带着安慰和柔和,将卷缩的人扯了起来,让他好好的抱着自己,黎羲浅被吓住。

    梦,那哪里是梦,是真实发生过的一切,她恶心又害怕,死死的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贴着他的心口,那不是梦,是鲜血淋淋的血海深仇。

    少女呜咽的声音传来,谢长语安抚的拍着她的肩膀,一言不发,任她将自己整个衣服打湿干净,外面的雷声紧罗密布了起来,闪电紧跟其后,以为少女害怕,他便是更加维护的将臂弯圈住。

    许久,黎羲浅总算是从那枯井的噩梦中回过神来,毕竟贴着那人的下巴,慢慢的坐直了身体。

    感觉被被褥包裹了起来,又是一眨眼,帐篷之中亮起了灯盏,看着少年按照琉璃灯盏走到床边,又放置小案几上,黎羲浅看着凝视自己的谢长语,眼中没有平日的玩世不恭,纨绔不羁,此刻满是担忧和紧张,还透着几分爱惜和关怀,瞬间回神了过来。

    刚刚还以为是菘蓝或者锦纹,倒是全然忘记了在别人的地盘。

    “做了什么梦?我还第一次见有人能被一个梦吓唬城这样的。”谢长语看着抱着膝头的少女,拿着手帕给她擦拭脸上积攒了不知多少的泪痕,刚刚若不是害怕这人怕打雷,他就自顾自的睡下了,倒是庆幸过来了一趟。

    抱着膝头垂眸的少女似乎有意躲开这个话题:“梦而已,有什么值得说道的。”分明是有些逃避的语气,眼神也不似曾经的清册透明,仿佛笼罩一层淡淡的哀怨和无奈。

    谢长语张口的嘴顿了顿,起身给她到了杯热茶过来:“难得看着这样手足无措的事情,都说梦是最怕事物的反射,你梦到谁了?”

    黎羲浅喝了半口茶,心神算是稳定了下来,心口上的恶心还是没有消退过去,若是可以她自然不会欺瞒谢长语什么,黎羲浅毫无顾忌的擦了擦眼角,喉头轻微的呜咽被克制下去,她对视上那人的眸子,如玉入星又如月,她扭头,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担忧的少年:“没事,就是个噩梦罢了。”

    黎羲浅说着忽然鼻尖无比的酸涩了起来,还有什么比亲身经历过噩梦更加恐怖的,她心中无名的难受喷射了出来,外面的雨滴像极了前世被打入冷宫的那日,前世的糊涂账她都记在骨子之中,从来一次她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如履刨冰,唯一的软肋便是宁和,无论这一世她如何的争气,女儿都回不来了。

    黎羲浅终究是忍不住的啜泣了起来,在对上谢长语那双比月光还要柔和的眸子,猛然潸然泪下,忽的爆发了起来,是对前世女儿深处陷阱的无奈和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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