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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长语手里长剑飞速丢出,取下杀手人头,目露凶光沉声:“杀。”

    方走到黎羲浅跟前,就见着菘蓝腹部涌出鲜血,死死用背脊身躯护着黎羲浅,他伸手要把菘蓝移动开,遂不及防被她推开,毫无防备坐到被热血融化的雪水中,却见黎羲浅翻身将菘蓝牢牢护在怀中,接着便是几滴晶莹的泪花。

    “离离,她没有救了。”谢长语余光看着被除夕抱着走来也是受伤的锦纹,要不是看着天上暗卫联系的紧急信号弹,刚刚冲过了看着满地血泊,他很难形容那瞬间的感受,就像是寒冰将他包裹丝毫没有一丝温度,好在黎羲浅还活着。

    两个忠心奴婢拖延足够时间让他召集暗卫。

    黎羲浅面无表情,不停给菘蓝擦拭嘴角鲜血,拿着手按压她出血腹部:“别害怕,就是血而已,不会有事,你会长命百岁,我还要给你主持婚礼呢。”她看着倒在她怀里气若游丝还在流泪的人,拿着额头贴着她的脸蛋:“别害怕,我在我在——”

    原以为这辈子她能护着两个奴婢的,原以为能够好好对待他们的,她才知道菘蓝有了心上人,下一刻老天爷就带着她,哪里有这个的老天爷!

    菘蓝还有半口气,散开的眸子对着黎羲浅淡笑:“奴婢会护着小姐,不管活着还是死了,没有小姐奴婢早就死了?????”她吸了口气,手拼命抬起来朝着锦纹而去,像是哀求又像是嘱咐:“锦,锦纹,小姐就交给你了,就交给你了?????”

    黎羲浅心里一惊,伸手就要去握,却看着那小手孤零零啪嗒落了下来,打在血雪当中,如同千万斤鼓槌敲打她心门上,周围脓肿血腥之气,让她不得不接受忠心婢女离世的噩耗。

    “菘蓝——”锦纹断了一只手臂,大腿背扎了刀,此刻眼角朦胧,伸手想要去触碰一路走来的小姐妹:“菘蓝——”她说不出任何的和,大口大口的呼吸,浑身没有丝毫起来,只能靠着除夕痛苦大哭:“菘蓝——”

    一声比一声撕心裂肺,一声比一声肝肠寸断,一声比一声声嘶力竭。

    除夕面色凝重,深深知道锦纹再不救治怕也要落个重伤残疾,转身将人抱走,也隔绝那一声声颤抖心扉的呼喊。

    “她死了,离离,别抱着了。”谢长语底身将披风给人扣在肩头,黎羲浅沉默的眼神,平静的情绪让她无从下手,他只能小心翼翼将他和菘蓝分开,旁边芒种也半跪的将二人分开“离离,本侯会厚葬她,别抱着了,下雪了,先回去。”

    黎羲浅看着菘蓝被人抱走,忽的爬起了就要跟上去,她还那么小,胆子小人又善良,想一朵太阳花似的,因此她许多事情都未曾让她参与,她打了个冷战,伸手就要去抓,终于哭出声来:“不要,不要,她还那么小,底下那么冰,她还有心上人,她不该死的——”

    谢长语小心翼翼搂住少女,一遍一遍安抚她的情绪:“为了你死,她很高兴,离离别哭,离离别怕,我在。”他拉住厚实的斗篷将人笼罩起来,轻轻抚摸她的背脊,语气无可奈何带着几分耐心的哄:“这还是我认识的离离吗,对待外人不是一向狠辣吗,既然知道谁杀了菘蓝,以命抵命就是。”

    黎羲清浑浑噩噩被她报上马车,让芒种帮她换了干净的衣物,这才走了进来示意马车回城。

    “她还那么小。”黎羲浅低头喃喃,忍不住氤氲泪光狠狠吸着鼻子,此刻她不在是拿给心计颇深,诡计深沉的黎大小姐,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女,卷缩成一团,下巴低着膝盖:“刚刚我们还在说让他出府嫁人,一转眼她就没有了。”

    谢长语纠正:‘是为你死的,每一个贴身丫头,贴身小厮的使命就是护着主子,即便是除夕,也随时做好为我死的觉悟。”他纤长的指头挑起少女下巴,慢慢给她擦拭泪珠:“她陪你度过最艰难的日子,你伤心也是应该,她九泉之下知道也会高兴。”

    “她不该死的。”黎羲浅擦擦鼻头,接过谢长语给他的热茶:“我知道哭没有用,就是难受。”他看着坐在他身边的少年,想起景泽伯的话,下意思靠着他的肩头:“这几日你不见人影,是做什么去了?”

    她话说出口就知道越举了,瞬间掩饰:“刚刚我在后殿撞到景泽伯,他说你在收集边关情报。”

    “宁远侯府这个爵位我没有想法,谢顾远死了,我就能被赶上马了。”谢长语淡淡道,又看了眼黎羲浅:“太后给你说什么了,说谢顾远死了?”

    黎羲浅微微点头,景泽伯也好,太后也好,说的都是一个意思,她问:“你不在乎?”

    谢长语挑眉倒是真没有几分伤心:“和我没有想干,死了就是死了,难不成我一句话他能活过来?”

    这话哽咽的人没法接下去。

    谢长语道:“你害怕我去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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