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母的半开导、半强迫之下，孙成才终于签了这份劳动合同。
“行了，跟我去财通公司吧？把高利贷还了，把你的欠条要回来。”
“我不去，让我妹妹陪你去吧，她认识我的签名。”孙有才眼神闪烁。
“你丫的真没种。”方寸山无奈，只好带着孙璐一起去财通公司。
戴小龙不放心孙璐，就跟着一起去了。
“妈，我得出去躲几天了。”
“儿子你先走，等他们真的把你欠的高利贷全还了，妈再给你打电话，让你回来。”
“哼，等他真的帮我还了债，我才不承认那个破合同呢。”
“哎呀，你们母子俩，真是太不厚道了！”
“爹，你丫的老糊涂了，我要是真的在海青省挖五年稀土，我能不能活着回来，还要打个问号呢？你真想让我去受罪啊！”
方寸山离开孙家五金店之后不久，孙成才就溜了。
方寸山等人对此毫不知情。他们七弯八拐，来到了财通小额信贷公司的大门口。
“里面有人吗？”戴小龙冲着大门内，喊了一嗓子。
很快，从大门内跑出来一个小痞子，正是那个宇哥的马仔。
“哟，是你啊小少爷。”
小痞子冲着戴小龙打招呼：“今儿又来帮孙成才还钱？进去喝口茶呗？”
“不进去了，我嫌晦气。把你们老大叫出来，今儿我哥亲自来了，要把孙成才欠你们的钱，一次性结清。”戴小龙声音洪亮，毫不露怯。
小痞子看了一眼，戴小龙身边的方寸山。
再看了看，方寸山身后的那辆比亚迪唐。
然后他麻溜的跑回去，报信了。
片刻之后，一群痞子走出了大门。为首之人穿着长款风衣，十个手指圈了三个金戒指。
那个去孙家收债的宇哥，就站在风衣男的身边。
“你是来帮孙成才还钱的？”风衣男盯着方寸山，眼露精光。
“孙成才那个瘪犊子，一共欠你们多少钱啊？”
“本金二十万，驴打滚，利滚利，一共是七十四万多。”
风衣男说道：“我不想把他一家全给逼死，就算他六十万了。他还了二十九万，还欠三十一万。”
方寸山从包里掏出一万块现金，往风衣男怀里一扔，说：“还了你三十万了，借条原件给我。”
风衣男拿着钱，笑容转冷：“兄弟，你消遣我呢？”
“借出二十万，收回三十万。你吸的血够多了。”
方寸山笑道：“为你全家，积点阴德吧。”
风衣男脸色大变。
放高利贷的人，最怕别人说他们，缺德遭报应。
风衣男年轻时不信这些。
现在他年纪渐大，老婆情人养了好几个，可这帮女人，愣是没有给他生出一男半女。
所以他也有些疑神疑鬼。
怀疑自己真的是缺德事干多了，老天爷要报应他，让他绝后。
但他的马仔们，冲着方寸山破口大骂。
“哪来的傻比，你敢骂任哥缺德！”
“你活腻了吧？”
这些人把刀子和钢锥，亮了出来。
吓得戴小龙和孙璐这两个未成年，瑟瑟发抖。
风衣男，也就是那位任哥，咳了两声，冲着方寸山说道：“兄弟，九出十三归的规矩，你应该也懂吧。我也想积点阴德，但我这帮兄弟，都要靠我开薪水，养家糊口的。”
方寸山晃了晃。左手大拇指上的铁指环：“认识这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