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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过后再次上路,灼萝今日的动作有些慢,别人都往前走了,她还在收拾行李。

    酒昨晚喝没了,但坛子没扔,涮了几遍去除了酒味,搬上了车,用来储存东西还是不错的。

    高铭学看见灼萝还没有打包完,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一家老小。

    他脸上的笑容有些得意,“阿萝还没有收拾完啊,那可得快点,不然会被落下的。”

    经过一晚,这人就已经判若两人,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还管她做什么?昨晚你那么求她,她都没说替咱说一句好话,还不赶她婆婆哪。走走走,别理她。”尤天翔催着高铭学走,不愿搭搁灼萝。

    高铭学媳妇尤氏被一左一右两个儿媳妇搀扶着,两鬓油光锃亮的梳在脑后,踩着碎步跟过来。

    他比高铭学足足大了十岁,女人显老,高铭学又比同龄人年轻,两人看上去不像夫妻,更像母子。

    她打量了灼萝和三小只两眼,捂着鼻子,像是他们有传染病似的。

    “还跟她费什么话,一身的穷酸气。”一脸嫌弃,“以后别跟人说和我们是亲戚,给我丢脸。”

    杨翠兰正把粮食装上车,听到这一耳朵,才不惯着她,“也不知道昨天是谁舔着脸上杆子认亲戚,那会儿你怎么不说人穷酸?现在留下来了,就过河拆桥上,我今儿算是见识到有钱人怎么不要脸了!”

    “你说谁呢?”尤天翔长了一双蛤蟆眼,眼睛一瞪眼球凸出来更狠,他指着杨翠兰厉声质问。

    杨翠兰一胳膊把他手打开,“你是耳朵聋还是缺心眼,这么明显你还听不出来啊?”

    “你——”

    “行了,别吵了。”高铭学拦住儿子继续争下去,和一群乡下人吵架,失了身份,显然他已经忘记他本身也是个乡下人。

    灼萝看着他脸上的那份优越感,十足好笑,她停下手中的活,斜了尤天翔一眼,讽刺道:“是啊,你一个男人欺负女人,算什么东西?”

    没给人插话的机会,继续道:“既然你们过来了,有些话我就要和你们说清楚。咱们两家本来就没什么情分,跟着大家走,也是里正答应的,和我无关,所以今后我们也是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

    有些话总要说在前头。

    “你们万一有事,也不要来找我,我有事也绝不会找你们。高铭学,你应该记得你做过什么事吧,当着你家人的面,我就不说了,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说完灼萝就把三小只抱上车,架着马就走了,丝毫不理会高家人的愤怒。

    “她说的什么意思?你做过啥事我不知道?”尤氏奇怪灼萝说的话,拽着高铭学追问。

    高铭学“哎呀”一声,眉头皱的老高,“你听她胡说,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她是故意这么说,挑拨咱们哪。”

    尤氏信他无疑,咒骂了几句,高铭学盯紧了灼萝的背影,恨得牙根痒痒。

    里正答应高家留下来之后,灼萝就找他说清楚了。

    他留下高家可以,但留下就是里正那边的人。以后有什么事,他们这边人是不负责的。

    里正叹了口气,他觉得高家人挺可怜的,不带着,心里过不去。

    万一再碰到流民,抢走他们的粮食财物,那他们一家不就等着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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