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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知秋拔去身上的针管,从病床上走下来,情绪激动。“她在哪?”他问。

    平子的眼神柔软。“跟我来吧。”她带着这个少年走出了病房,穿过白色明亮的过道后,来到一间特殊的病房前。她打开粉色的房门,走了进去。

    跟在她身后的知秋走抢在她前面,房间那唯一的病床上躺着一名银发少女,她脸颊上带着几道擦痕,双手压在两侧的白色被子上。护士们给她换了一件带着小熊图案的病号服,白色的雾气在呼吸器上有规律的形成,面色依旧红润,发色依旧健康,额头上残留着沉眠根茎的印痕。看不出哪里有问题,只是睡着了而已。

    知秋扭头看向平子,等待着回答。

    “她——”平子的张了张嘴,组织着语言。“意识不在了。”

    “意识?什么意思?”知秋觉得脑子被搅乱,他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仿佛又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是沉眠吗?是不是那东西弄的?!”他声音冰冷,仿佛在谷底无力的呐喊。

    “基本上可以确定,是的——”平子咬着薄唇,“但是,她的情况和花园埋着的人不一样——那些人依旧活着,他们意识还在,只是陷入梦境之中——”她看向病床上的少女,“她没有在做梦,我们检测不到‘她’的存在,找不到‘她’的意识的存在——现在的沐糖,只是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躯壳。”

    “难道她的意识被转移了?”知秋惊恐万分地抬起头,他迫切地想找到她。

    平子沉重的呼出一口气,声音压抑。“我们找不到她究竟在哪里——现在只能研究唤醒那些沉睡的人的安全办法——或许沐糖就在某一个人的身体里。”

    “就像楠溪一样吗——”知秋扭头看向她,似乎从她的话里听到了希望,“要多久?”

    平子摇头,不知如何回答。气氛陷入宁静,周围的仪器发出有规律的“滴滴”声。片刻后,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沐糖父亲给你的一封信——他来看过沐糖,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知秋接过后,平子便离开了病房,不再打扰他们相聚。

    一滴泪水掉落在黄色的信封上,迅速扩散。他低着头,像是个犯错的孩子,拇指擦拭着泪水滴过的地方。片刻,泪如泉涌,他握着少女的手,趴在病床上痛哭了起来。

    “是我——是我吧——是我把沉眠拔了,害你醒不来。”他绝望地抬起头,想让眼泪倒流回去。指甲掐撕开了刚愈合的伤口,鲜血开始止不住地流。

    “知秋——”熟悉的声音似乎从深海之中传来,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他慌忙地四处搜寻,喊道,“沐糖?”接着,他霍地站起身看向病床上的少女。她依旧闭着眼睛没有说话。“难道出现幻听了?”他疑惑地说道。

    “知秋!我在这里!”那个熟悉的声音依旧传来,整个房间都是她的声音。知秋环视着四周,白花花的墙壁和奇形怪状的仪器,唯有粉色的门最为抢眼。他觉得自己没有听错,确实是沐糖在喊自己的名字。

    “你在哪?”他尝试地问,像个傻子对着空气说话。

    “我,我在和你相遇的那辆火车里。”

    “火车?”接着,他翻箱倒柜地寻找着火车的影子,他试图在一间小房间里找到一辆能装下人的火车。但这怎么可能呢?房间连一节车厢都塞不下。他看着自己的双手问自己,“我出现幻听了吗?精神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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