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
曾小云趁着宋柯然把念念抱回房间的间隙，火速回房间洗澡整理自己。
镜子里，她看着自己凹凸有致的身体，脸颊泛红。
今天他们已经双向奔赴，情绪达到高潮，接下来的事情是水到渠成的必然。虽然昨天在车里已经达到质的进展，但这次主卧的绵软大床算是能补上失去的仪式感吧。
她要好好地洗澡，喷香水，挑一件性感的睡衣，加强巩固宋太太的身份。
等曾小云裹着浴巾在衣橱前挑了半天，一切准备就绪躺到床上后，等到打哈欠，宋柯然还是没有来。
她无奈爬起来去念念房间找老公，才发现宋柯然跟念念一起睡着了。
曾小云看着两个大小帅哥头靠头，睡的香甜，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吊带透明蕾丝睡裙：“……”
算了，算了，今天为了赶工老爸，他一定累坏了。
曾小云如斯安慰自己，轻轻地把门带上。
她穿上衣服去到书房，跟搬回来的机器人老爸待上一会儿。
月光静静地泄进窗户，没有开灯的书房很安静，暗沉的静谧使得空气里陈酿出一种故事感。
曾小云对dz说：“爸，陪我坐一会儿。”
dz说好，在椅上坐下。
曾小云则拿过念念的小板凳坐到他身边，像以前那样。
dz身上的打扮是之前他上班经常穿的工作服褪去外套的样子，身形和脸上的皱纹永远停留在四十岁那年他拍的照片。
曾小云的身高在上初中的时候就停止生长了，但那个时候坐在爸爸身边时总觉得自己很小，爸爸很大。可是现在，她和爸爸一样大了，没有再在羽翼里被保护的感觉。
“爸。”曾小云唤他。
“小云。”dz接收指令，扭头回应曾小云。
“你说，如果妈看到你会有什么反应呢？”曾小云问他也是在问自己，“她会不会跟我一样痛哭流涕，还是会无法接受呢……”
dz没说话，曾小云想她的问题应该是超纲了，自嘲一笑看向前方。
“我很想你妈妈。”dz突然开口道。
曾小云怔然。
“小云，你别怪你妈妈。这些年你妈妈一个人拉扯你和你弟弟不容易，她的脾气她的怨念她的不近人情，其实都是因为她心里害怕。”
曾小云知道，这些语言一定是宋柯然输入进去的，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在跟宋柯然对话。
“害怕？”
“你想想啊，她一个小姑娘嫁了人，和心爱的人生了两个孩子，努力地经营着一个小家。可是孩子还没有长大，家还没有完全结实，屋顶就塌了。她撑起这个家得有多害怕呢？可是她没有因为害怕而找别人，她没有辜负我，没有辜负你们，唯一辜负的人是她自己。”
曾小云被这段话深深打动，被最后一句话给震撼住。
唯一辜负的人是她自己……
小时候她每次被妈妈苛刻对待，寻着任何一点小错处找茬的时候只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弟弟，总是站在她的对立面去想为什么，在意自己的委屈，从来没有想过她。
从现在穿到七年前的时候，她成熟了一些，懂得去理解伍彩桦，懂得减少一些恨。
但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达到这个程度。
她眼角发热，吸吸鼻子，调侃dz的用词：“小姑娘，我妈如果听到你这么形容她，她一定会难为情地踹你一脚。”
“你妈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小姑娘。”dz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