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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全良仔细端详着手中的高脚杯,啧啧两声,缓缓放下。

    往日里如同仙酿的红酒,在今天,也只感觉平平无奇,味同嚼蜡。

    “嘎吱!”

    木门被推开,一个蒙面的女人缓缓走了进来。

    卢全良叹息一声,说:“红儿,把面纱摘了吧。

    在这寨中,谁敢多说一个字,老子就崩了他!”

    孙东红摆手笑道:“无所谓了。

    这东吁不比东口,蚊虫多的很,戴着面纱,好歹有些防护作用。

    再者,你现在也算是一方枭雄,整日身边跟一个丑婆子,难免让人说三道四。

    你手中是有枪,但是枪口应该是指向敌人的,而不是自己人。

    贺总让你来这里是要创建一番基业的,可不是让你……”

    “别跟我提他!”

    卢全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一下子就蹦了起来。

    平日里视若珍宝的珍藏红酒也被他狠狠砸在地上。

    只是看着洒落一地的红酒,卢全良心疼的样子,溢于言表。

    孙东红拍拍手,几名佣人赶紧进来,低着头,打扫着地上的残渣。

    扫完之后,又脚步匆匆离去,关好门。

    孙东红说:“你再也不用心疼这一点儿酒了。

    这次河西的马风龙前来,将会带人打通与国内的通道。

    届时,你想喝多少,就会有多少。”

    卢全良冷哼一声,说:“你以为马风龙来是做什么的?

    那就是我脖子上的一条缰绳!

    什么时候贺燿想让我死,只要勒一勒缰绳,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孙东红将卢全良扶坐下,说:“你觉得贺总是个什么样的人?”

    卢全良撇撇嘴说:“他?他就是个牲口!

    要是没有他,我现在仍然是东口一霸!

    我现在仍然可以和我大哥把酒言欢!

    仍然可以和你纵情欢乐!

    咱俩也不会……”

    余光瞟见孙东红不自觉地摸向脸,卢全良没再说下去。

    孙东红自嘲一笑,说:“说下去,没有什么不好说的。

    不就是毁容嘛,其实我早就看开了。

    总比一辈子当个风尘女人要好吧?

    以前,我的脸干净,但是我的身子不干净。

    那场大火,让我的脸不再干净,但是身子却灼烧的干净无比。

    从来没有什么时候我觉得有比此时此刻更干净!

    而你,确实是东口一霸,但是也仅此而已。

    昨日你如今日你,今日你如明日你,这样的日子过得又有什么意思?

    反观现在,你威震西南,即便是毒皇教父,不也畏惧你三分?”

    卢全良梗着脖子说:“那他贺燿把那劳什子的马风龙派来做什么?

    还不是对我不放心?

    还不是怕我在这里发展大了,不好控制了,给我套缰绳来了?

    怕这怕那的,当初干嘛让我来东吁!

    我就知道他始终就信不过我!”

    越说越来气,桌子拍得砰砰直响。

    孙东红笑道:“如果这次拍过来的人,是大内总管霍宇华,哪怕是曹邦宁,甚至是贺燿的表弟骆凡,都有可能是来给你套缰绳的。

    但是这次来的是马风龙。

    马风龙是谁?

    他是河西赵子政的头马。

    前段时间,贺总……”

    “贺什么总!他没有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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