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文一愣，摇了摇头，“没有啊，怎么？”
“就是……就是我打算去帝都了，提前……提前和你打个招呼。毕竟我们是朋友对吧，要去哪里总得和朋友打个招呼才是对的，礼貌的。”
馅饼小姐后半段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在自言自语，末了忽而抬起头看着李文。
“所以，你要不要去帝都？”
迎着少女企盼的目光，李文彷佛什么也不懂，只是腆着脸笑着。
“我比较喜欢剑风城……对了这个馅饼挺热乎的，你自己不吃么？”
“说了专门为你准备的啦！”
馅饼小姐站起身来，“我下午就看到你在这里，所以算着时间回家做了带过来的。”
说着，馅饼小姐轻吐了一口气，似乎在发出某种宣言。
“我报名了帝都的斯文图特魔法学院，马上就要去进修了，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可不要被我拉太远哦！”
李文仰头看着身前怀里抱着大大的魔法典籍，一头柔顺的咖啡色卷发批下面容精致的年轻女孩，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意。
“那我在剑风城等你，剑风城第二伟大的馅饼法师小姐。”
“说了不是馅饼小姐啦！”
亮了亮白嫩的小拳头，艾琳一转身走向图书馆门口，没有再回头一次。
只是在离开了图书馆后，才悄咪咪地回过头看向从窗户中能看到的人影。
却发现正对上了李文的目光，迎着李文满是笑意的眼神，艾琳冲他又一次亮了亮拳头，转身消失在了魔法路灯的暗澹光辉之中。
“那小姑娘挺不错的，怎么不和她一起去？”
艾琳前脚刚走远，一个高瘦的阴影笼罩了面前的半张桌子。
李文还在战斗着剩下的一半馅饼，闻言看向了来人。
艾瑞克部长？
哦对了，和他之间好像还有个约定来着。
嘶~一段时间没来，一来刚好全碰上了。
“我去帝都没什么用。”
李文实话实说，他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
不仅仅是因为喜欢剑风城，更多的是因为帝都没有玩家……或者说大规模的玩家。
没有玩家他上哪割韭菜去？
单靠自己修炼……现在已经身为法师的他确实不用再单纯依靠冥想来获取灵魂能量，然而让他去找那些强大的生物拼命么？
不可能的。
又费劲又危险，还耽误自己学习。
还是割韭菜来的轻松写意，偶尔出手只是为了装逼……
听到李文的话，艾瑞克赞同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李文如今是剑风城的荣誉护城法师，权限不低。
所谓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去了帝都从头开始打拼，还真不一定比得上留在剑风城的发展。
法师的各种研究也是需要资源的，没有资源堆彻，一个法师就难以真正的理解那些法术内所包含的真正原理，也难以在前人的基础上探索更加广阔的奥术之秘。
他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能吃得上瓜……
“李文法师，咱们之前还有个约定你还记得么？”
李文点点头。
“嗯！当然记得。不知道艾瑞克部长是想说些什么？”
“就是你创造出来的那个艾卡西亚雷阵雨，我研究到今天，都觉得有些搞不明白。”
不能随着职业等级的提升而自动提升释放效果，还能够使用法术位升环施法。
这玩意就不该是个戏法。
它可以说就是一个一环法术的青春版。
可问题是这个世界上从来没出现过一环法术的青春版。
要是所有法术都能有青春版，那这个世界上可用的戏法那就太多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这个法术的组成结构足够的简单才能被某种法则判定为0环，一般法术的结构可没这么简单。
艾瑞克部长是一个纯粹的原住民法师，对于如何收割玩家既没有心得，也没有兴趣。
站在他的立场上来看，即便这枚法术如今推广到了全国，也几乎没有收到任何的反馈信息。
这枚法术结构简单，组成结构的符文复杂。
几乎没有人对这枚法术有兴趣，需要的人学不会，能学会的人看不上。
他们法师协会一开始为这个法术做出的评测就是准确的，学习起来复杂，没有戏法的自然成长性，想要发挥大威力还需要消耗法术位。
可有限的法术位放在其他法术身上，能够发挥出来的效果可比它强太多太多了。
这个法术问题很大，可以说它就是一个纯粹无用的发明，理应被扫进角落吃灰。
李文听着艾瑞克的分析，也觉得挺有道理。
不但原住民不喜欢，玩家们现在也不喜欢了。
只能说，这玩意出现的时机挺合适，在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最正确的位置，让李文赚到了起步的第一桶金。
时至如今，李文都快要准备放弃它了。
艾瑞克也没管这法术就是李文创造的，在李文的面前数落了一通它的缺点，然后突然一个峰回路转。
“但是我觉得它的出现意味着某种全新的规则，某种我们没有发现的规则。”
这就是他堂堂一个协会的法师部长，前段时间一直沉迷于这个法术之中的原因。
“戏法的杀伤力是固定的，只能随着职业等级的提升而自然提升，是定死的。而正常的法术位法术虽然有些也能够升环施法，但是他们没有一种是能够不消耗法术位来施展的。而这个能够通过升环施法来增加威力的戏法，是不是代表着背后有着某种支撑着它出现的规则？我们是不是可以通过研究这种规则，来发现集合双方优点的……某种施法方式？”
艾瑞克眼神火热，没有一个法师不渴望着发现更多的世界真相。
这个世界自然有着它运行下去的底层原理。
必须要先有允许出现某种事物的规则，才能出现相应的事物，就像是那些凭空出现、主动响应职业特性的道途一样。
而这个法术出现的意义恐怕不在于它的本身，而在于支持它存在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