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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序淮扯下他的手,声音如水淡:“横在你我面前的山还未翻过,何谈其他?”

    “你......”凌清晏无趣地撇撇嘴,“不解风情!”

    沈序淮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说:“蔡文滨查到的那些事于蔡家而言不过是皮毛之痛,他如此仓促离开京城,想来是蔡沅察觉了端倪,再想要查下去恐怕更难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更值得人关注的事——”

    “何事?”

    “不久前,失踪数月的北狄二皇子突然回到了北狄,虽说如今的北狄由元玉堂执掌大权,但元玉珹回去之后,仍有不少人支持他,其中便包括了北狄王。”

    凌清晏有点惊讶:“元玉珹当初兵败逃出北狄,消失了这么久,没想到现在回去,居然还有人会支持他?”

    “没什么好奇怪的,尽管元玉珹不如元玉堂,但他至少有一副健康的体魄,我猜北狄王这么做,应该是为了看看他们二人谁更有继承王位的能力。”

    元玉堂聪明,有谋略,却是个病秧子,而元玉珹空有一身武力,心思要浅显很多。

    这样的两个人,若是能携手合作,北狄定会走向昌荣。可惜王位只有一个,谁也不甘为臣。

    沈序淮目光落在清寂的长街上,忽然问:“清晏,你可还记得蔡文滨传给你那封信笺?”

    凌清晏想了想,随后点点头:“记得,怎么了?”

    蔡文滨曾说过,有一人趁着夜色离开了京城,但那人是谁,他至今也未查出结果。

    沈序淮:“元玉珹回到北狄的日子正好与蔡文滨所说的那人离京的日子相符,假设那人是元玉珹,许多事情便能解释得通了。”

    冰凉的雨丝从窗棂间吹进来,凌清晏抬手摸到一片湿意,喃喃道:“蔡家竟与北狄有联系么......”

    一朝首辅,却与北狄皇子关系密切,这场巨大的阴谋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

    凌清晏仔细回想着发生过的一切,从鹿山被灭门,到皇后薨逝,再是傅明诀被幽禁......如此种种,不难猜出他们的意图。

    沈序淮在同州的时候,便猜到了这一层,但也只是猜测,直到回京后,才愈发肯定心中的猜想。

    “傅明诀被幽禁只是他们的第一步棋,我认为他们接下来可能会在北境有所动作。”

    “你的意思是——”

    沈序淮说:“若蔡沅真与北狄勾结,意图谋反,那么解决了京城的麻烦,便该打开大门,迎北狄入关了。”

    凌清晏心头一震:“北境有靖安王十万大军镇守,任凭他有通天的本事,难不成还能凭一己之力敌过十万大军?!”

    “你难道忘了藏在鬼崖谷底下的兵械和火药了吗?同州北临边关,南下三百里便是京城,倘若敌军破关而入,不过两日便能剑指京城。”

    凌清晏被这番话惊出一身冷汗。

    沈序淮沉声道:“蔡沅浸淫朝堂多年,其心思之缜密非你我所能想象。他将长女送进皇宫,二女嫁给了西北大将军的次子,三女则许配给了徐端公的长孙。不论是手握重兵的将军,还是负有威望的贵族,全都被他拉拢,他早就布好局了,为的便是北狄铁骑踏入大兖的那天。”

    嘈杂的雨声越来越大了,吵得人心烦意乱,唯有他的声音在潇潇秋雨中格外清晰:

    “而我们要做的便是破了他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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