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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你明日去跟我父王求亲,娶我进门。”

    沈牧远微怔,看着面前这始终蒙着面纱的女子,立时反应过来,脱口而出,“你......就是盛姝公主?”

    就在临近黄昏时分,这身宫女装扮的女子便蒙着面纱,手持宫中的青玉令牌,突然来到将军府。

    只称定远将军前些日子进宫遗失一物,奉了盛姝公主的吩咐特来送还。

    谁知竟是这般……

    女子笑而不语,只是坦然对上他的目光,不置可否。

    “请恕臣下不能应下公主的一番心意,公主也看到了,臣下腿脚不便,已是落下残疾,又已娶过妻,家中还有一子,实非良配。”

    沈牧远此前与她素未谋面,更猜不透她的心思,只是不敢相信一个公主竟然会做出如此胆大逾矩之举,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盛姝浅笑,上前两步与他对立靠近一些,指尖轻挑起他一缕发丝,饶有兴味地试探道。

    “若是本公主不嫌弃呢?”

    沈牧远忙惊慌后退避开,语气冷硬,“公主!臣下并无婚娶之意,公主的好意,臣下也无福消受,公主还是另觅佳偶罢!”

    盛姝心下更是满意,敛着不自觉上扬的唇角,不在意的收手,点点头。

    “嗯,早就听闻将军与先夫人伉俪情深,今日一见,将军果然是重情之人!只可惜......将军并非生于寻常人家。”

    “公主何意?”

    “父王这几年多次有为将军续弦婚娶之意,将军虽是再三推辞拒绝,可你该知王命难为,何以能放任有功之臣始终孤身一人呢?又有幼子无主母教导,赐婚是迟早的事!

    在婚事上,终是得不到主动权的……我与将军也算是同病相怜之人。”

    “公主身份尊贵,倾城容貌,又如何与臣下这等残躯之人相比?”

    盛姝适时听到院中隐隐飘来几声猫儿叫,唇角微勾,便直入主题。

    “将军也别妄自菲薄了,我也就不跟将军绕圈子了,将军若娶了我自是利大于弊。

    我本也不愿婚嫁,向往自由,若是进了将军府,便可与将军定下盟约,从此互不干扰约束,我不过问将军,将军也无需关心我。

    我们只做名义上的夫妻,也好解了双方婚事之困,如何?”

    沈牧远直惊得说不出话来,世上竟有如此行事之法!

    “公主可知婚姻绝非儿戏,公主若嫁与臣下,便等同守一辈子活寡,公主难道愿意如此?”

    盛姝随手握住小杯,浅尝了口清茶,云淡风轻地笑笑。

    “我根本不在乎你说的那些个虚东西,我此生就只要触手可及的荣华富贵和握在手中的自由便足矣。”

    沈牧远似是有些不信,“公主的身份,就算嫁与其他人也同样可得两者,为何非得是臣下?”

    盛姝好笑且无奈地望着他,“子嗣,宗室庙堂皆是子嗣为大,将军还用本公主再多说吗?”

    沈牧远恍然明白她的用意,二人相视间,似是在一种莫名的彼此理解中,瞬间便达成了某种清晰的共识......

    待盛姝再次走出将军府,云若早已等在了侧巷。

    不等她先开口问,盛姝便轻眨着眼,如小兽般眼中闪烁着一股子狡黠灵动,打了个响指,得意笑道。

    “成了!”

    一月后。

    清欢殿中。

    盛姝端坐于菱花铜镜台前,一袭曳地红色华服,绣着大片姝华,在金丝穿梭点缀下熠熠生辉。

    铜镜中映着一张清丽出尘的容颜,美艳得不可方物,只神情淡然无波澜,无精打采的半垂着眸,似是对这一切都毫无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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