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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谌厉澜眼看二人也是争不出个结果来,便吩咐人先带琴音下去安置。

    这宅院平日都由专人来洒扫和留守侍候,也是可直接住下的。

    “珩宣公子不必担心,本王定会吩咐他们好好照顾琴音姑娘的。”

    珩宣一脸怅然,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梧叶会意,适时对着门外侍从开口,“日后珩宣公子过来,你们不可阻拦,一并好好招待。”

    “如此就多谢王子了,在下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珩宣也不敢在此多待下去,父亲的脾气,他也是知晓的,此事若不说个明白,于琴音也是不利的!

    待他走后,沈梧叶立即回禀刚刚得到的消息。

    “爷,如您所料,大王子进宫了。”

    谌厉澜轻笑,“本王的婚事将近,这会便是最好的良机,今夜的宫宴也必不会风平浪静了。”

    沈梧叶面色凝重,“可无论如何,大王子都是已废的中城王子,现今又还是戴罪之身,君上难不成还能再……几位王子也定然不会罢休的!”

    谌厉澜唇角笑意加深,不急不缓的轻抿了口茶。

    “那便看看是诸位哥哥们厉害,还是我这父王更棋高一着了。”

    珩府。

    珩俢端坐正厅已是等了许久,越发的有些暴躁起来。

    珩宣刚出现,侍候的家仆便自觉退了下去,偌大的厅堂里就只剩下二人,父亲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呵斥他跪下。

    “父亲,宣儿知错。”

    珩宣伏首跪下,随后却是挺直了腰背,平静的看向珩俢。

    “只是,出于对琴音的相助,宣儿却是不悔!”

    珩俢皱眉,愤而拍桌。

    “逆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那是玉香楼的花魁!你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为何偏偏是她?你当众与她拉拉扯扯,还要为她赎身!你让我们珩家的脸面往哪放!”

    珩宣为着琴音,并不肯轻易松口。

    “她本清白人家女子,家道中落又历经母亲病逝,孤苦无依,她有孝心又顾及我的身份,才不肯相求,否则今日也不会入那风尘之地!父亲,我必须为她赎身!不仅如此,我还要娶她为妻!”

    珩俢怒而摔杯,“真是愚蠢!”

    “父亲,珩氏荣殊历来经久不衰,伯父已经是内阁首辅了,名声自是不必多言,而我们就只是珩氏旁支,家中有您一个侍郎大人还不够吗?

    我本就无心仕途,便连自己的婚姻之事也不能如愿吗?”

    珩俢越发有些恨铁不成钢,厉声训斥。

    “你怎的到如今还看不清局势!你当真以为为父就为了你那点儿女私情揪着不放?为父是怕你已然被他人拖下水,卷入权势斗争的漩涡里!”

    珩宣蹙眉,“父亲何意?您是怀疑琴音的身份?宣儿可以保证,绝对不可能!一年前,我便就与她相识了!

    父亲说的,莫不是……五王子?”

    珩俢有些惊讶,“你今日见的是五王子?”

    如今朝堂之上,几位王子皆是暗里集结培养自己的势力,自从君上身子日益消减,病态显现,朝臣们竟也颇有种蠢蠢欲动的站队之势。

    其中珩氏,更是无法逃脱被盯上的命运。

    首辅大臣珩翎寒自是难以撬动的,于是他这稍逊色,暗淡的旁支,也似乎突然间就变成了香饽饽。

    这些时日,朝臣的试探,王子随侍的接近,更是多不胜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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