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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

    孟远国乖乖奉上了降书。

    和朔都还未从扩疆的喜悦中回过神来,更来不及休养生息,南陈大军便已大肆压境而来。

    当下时机全然不对,南陈那般快的动作,就似是与谁商量好了一般,只等着此时趁虚而入。

    孟远国以求和上贡的方式谈判,对方也依然不肯退让,态度坚决。

    南陈当下已是吞并多个小国,势头和兵力在九越已是无有匹敌。

    即便是硬碰硬,和朔自知,以孟远国的实力,也是讨不到半点便宜,他也不得不降。

    姜古国王城近郊,赤尘头戴斗笠,骑着一匹马停在了马车一侧。

    马车隔着一层柔雾暖色纱帘,隐约可见一男子身影,开口嗓音润彻沉达。

    “不必再送了,此处是你的故土,多留些时日也无妨。”

    “嗯。”

    赤尘应声,却不自觉抓紧了手中的缰绳,指节泛着些许微白之色,才再开口道。

    “她......近些时日可好?”

    “一切都好,只是这两年都不怎么作画了,我常在外辗转,又不便带着她在外奔波劳累,或许她也是孤单了些,没了心思......”

    赤尘微微垂头,隔着面纱也是遮不住的落寞。

    “先生抽空还是多回去陪陪她吧。”

    “无妨,她总能找一些别的法子来消磨时光,虽不作画,却是多读起了兵书来了,讲起那些计谋来头头是道,我还曾笑着问她,莫不是想当个将军了?”

    马车里传来阵轻笑,男子语气温柔,仿佛在分享着一件日常幸福的趣事。

    赤尘立时抬头,指节更是凸起泛白。

    “先生放心!我定会尽快助你完成大业的!

    她......一心为你,对她好些吧......”

    “如此便好,大业一日未成,我与她也总是会聚少离多,实属无奈,我知你们往时便情谊深厚,过段时日你便去见她一面吧。”

    赤尘心头一喜,眼角眉梢皆是不自觉弯起好看的弧度,可随即却是浮起阵阵苦涩。

    “她大约也不会想见我的吧......”

    男子语气温和,“自然不会,前些日子她还来信问我,你是否安好,定然也是想念你的,你们二人这次也有两年未见了,莫要生疏了才好。”

    “她......真的......”

    赤尘欲言又止,及时咽回要问出口的话,果断应下。

    “嗯,好,待我忙完手上的事,就去一趟湖州!”

    南陈王宫。

    燕北骁先是接到战捷之讯,对于归降书的迟早也是不太关心了,局势已然大定。

    江山靠着谋略和手段一路势如破竹,越发的强盛稳健。

    只唯独心头的那个人,却始终成了他最大的心病。

    派去的人到今日都还未找到她的踪迹,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燕北骁更加认定是有人刻意为之,只待某个成熟的时机进行等价交换。

    他宁愿这一天早些到来,哪怕用一切去换,他都在所不惜。

    惟愿她安好,平安顺遂......

    “父王,儿臣觉得当下的官员选拔还尚有不足之处,我南陈日益壮大强盛,定然需要选贤任能才是,你看这奏折上所书,委派人员尚缺,选拔补足都还需时日。”

    南辞皱着小眉头,小手指正指着桌案上的奏折,一副忧心的模样。

    燕北骁拉回偏远的思绪,既诧异又觉好笑,抬手抚了抚他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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