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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北骁似并未听出她话里的本意。

    “姝姝,别再离开了,孤再也无法忍受那些日夜提心吊胆的日子了,只要一闭上眼,就无法不去想着你会吃不好,睡不好,会受委屈,会被他人欺负的情形......”

    他语气略沉重,急切表达着自己心中所想。

    却也清楚她或许并不想听,她的手臂始终都垂在身侧,无动于衷。

    但是没关系。

    “阿辞也很想你,他会因为想念,自己一个人偷偷躲在角落里哭,日日都盼着你能早点回家……”

    就算她不在乎他了,可阿辞始终是她最爱的人。

    燕北骁不敢再逼迫她,却也并不想轻易就放她离开。

    为着私心,更是为了她的安全。

    “你都将我强行抓回来了,就不必再说这些了,若是为着阿辞,就该早些出发,而不是在此浪费时间!”

    盛姝终是在听到阿辞之时,收起沉寂的木然,冷冷地从他怀中挣开。

    燕北骁也不勉强,忽略她有意尖锐的措辞,笑着应声。

    “你放心,在接你回来前,孤已经吩咐下去,大军整装待发,稍后便启程。”

    只要她愿意回去,怎么都好。

    盛姝虽是归心似箭,却也无法当着众人的面与他策马驰骋,唯有二人同乘一辆马车。

    一路上,盛姝有意挪动身子离他远一些,又借着假寐和欣赏沿途风景保持沉默。

    燕北骁也算识趣,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并不似往时那般主动靠近。

    只时不时面上浮起的笑意,微勾的唇角,一经余光捕捉到,盛姝便一阵无名火,很是嫌弃。

    长明殿。

    宫灯初上,谌厉澜正对着一只精巧耳坠出神,指尖不自觉摩挲着垂下的圆润流彩小珠。

    这是那晚她挣扎之余掉落在他榻上的。

    他的脑海中还在反复回荡着宫人刚刚的回禀。

    她离开之时,带走了所有他送的首饰,包括那条他亲手绘图样,又命人制作出的特别额饰……

    谌厉澜原以为不过就是个小女子罢了,送了也就送了,就如她口中所说的,为着家国和大局,再送一次就何妨!

    可自他松口起,便无端有了丝说不出的难受和异样之感,他清楚,却也不愿承认……

    直到她踏出宫门,他的后悔便更加清晰,拉扯着他的心。

    什么任性,什么胆大妄为,他大可以好好看着她,管着她,保护她……

    他明明就都可以接受的……

    他想反悔,更想追上去扣下她,这人,他不想还了!

    她本该是属于他的啊!

    可他已是跟南陈君王谈成了一些条件,大势所趋下,她又一次顺势成了他可利用的棋子。

    覆水难收……

    谌厉澜的心此时变得空落落的,又闷又堵,似抽走了全身的气力,连着眼眶也是有了些干涩和酸意。

    他抬头望着窗外,天色已是暗了下来。

    失去了,大抵就已经是失去了……

    夜间,大部队停下,在原地安营扎寨。

    “你什么意思?难道就没有其他营帐了吗?”

    营帐内,盛姝蹙眉望着燕北骁径直坐在床边的举动,不满直写在脸上。

    “姝姝,行军在外,条件有限,难免简陋了些,只能委屈你今夜跟孤住在一个营帐了。”

    燕北骁按捺住心底的窃喜,极力绷住想要上扬的唇角,故作为难无奈之色。

    提及行军,盛姝也只能将嘴边的话再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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