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有五个理事，是两头下注。
真正对李仲久示好的，是两个；真正对丁青示好的理事，是三个。
这看上去离谱，仔细一想，倒也并不是多么出人意料。
李子成正在陪伴自己的妻子韩秀晶，告辞道别的时候，见到海昆刚刚带着笑意收起手机，也不好多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客客气气地告辞。
海昆面带笑意，注目他离开。
…………………………………………
“我去下一会围棋。”
坐在汽车里面，李子成疲惫地捏了捏自己眉头，对司机说道。
司机自然清楚，他是要去围棋老师李信雨的住处学习围棋。
汽车转个弯，飞快行驶。
李子成的脑海中回想的有近期发生的大事，也有自己家的事情。
太复杂了，感觉自己像是在被任人摆布。
向姜科长提供石东出的情报，石东出被抓起来，又无罪释放，结果出狱仅仅两天，就被神秘大车撞死。
海昆和新帝日派出现，李仲久的手下威胁韩秀晶，试图让北师门派和新帝日派爆发战斗；关键时候，姜科长居然也是想要让战斗爆发。
幸好，海昆是一个非常稳重的人，战斗并没有爆发；李子成的怀孕妻子韩秀晶也得以保全。
韩秀晶住在了海昆这里，避免了被进一步的威胁，最近过得很轻松高兴——越是这样，李子成心里面越是感觉沉重。
韩秀晶这样的情况，不正说明李子成以往的时候，作为丈夫有多么失职吗？
而且，李子成完成了卧底任务，也就要退出帮派队列，重归警队了。
对于这件事，韩秀晶又会怎么想？她会不会担心忧虑？
“大哥，到了。”司机恭敬地说道。
李子成起身走进屋内，打开门，里面古色古香，甚至带着屏风。
一盘残局出现在面前，残局旁是一个面容漂亮，身材苗条，气质优雅的女子，这就是卧底女警李信雨。
李信雨见到李子成来了，抬手指向阳台位置。
李子成默不作声地走向阳台位置，一股浓郁的烟味先传到鼻端。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古色古香的优雅美女家里，阳台上居然站着一个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流浪汉似的肥胖中年人。
姜科长抽着烟，过了一会儿，转头看向李子成。
“没什么要说的吗？”
李子成说道：“石东出既然已经死了，我是不是应该回归警队，结束卧底任务？”
姜科长回过头来，盯着他：“我问你，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对于之前命令你攻击新帝日派，你却没有下令这件事，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子成怔了一下，辩解道：“当时，丁青和海昆两个人已经决定和谈，我没办法不听从命令？”
“不对！”姜科长的唾沫喷在了他脸上。
“是你先拒绝服从命令，之后他们两个才开始和谈！”
“对这件事，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子成沉默了。
他没想到姜科长居然这么耳目灵通。
这件事，不应该发生啊——自己坐在汽车上，直接接打电话和接收短信，甚至就连司机都不知道多少真正的内容。
怎么会有人掐着时间，知道自己在短短几分钟内的决定和变化？
“我并没有其他想法，我只不过是不忍心。”
“我怀孕的妻子……”李子成艰难地辩解道。
“作为卧底时期娶的妻子，已经比身为卧底的使命更加重要了，是这样吗？”姜科长看似邋里邋遢，在这时候，却是比任何精英都要强悍，发出了针对李子成的话语。
李子成低下头，不说话了。
卧底的使命……自己的老婆孩子……这怎么能放在一起比较？
但是，姜科长说的话，又似乎没错。
李子成也只能承认自己的错误。
“接下来，你需要继续配合行动，我需要李仲久、海昆的所有情报，足以让他们进监狱待着的那种。”
姜科长说道。
李子成听到这话，顿时也忍不住了：“姜科长，我们之前已经说好了！石东出已经死了，为什么不让我回归警队？”
姜科长露出冷笑：“像你这种浑身帮派气息，不良作风的人，还怎么当一个合格的警察？”
“什么！”
李子成暴怒，伸手抓住姜科长的衣服，咆孝到几乎流泪：“明明事先说好的！我已经卧底了十年！”
“为什么不让我回归警队！”
“石东出不是你抓的，你的情报没有任何用；而且你还违抗了命令！”姜科长也瞪着眼，“你要回归警队，就必须证明你自己的价值！”
“真正的警察，会在这时候毫不犹豫地服从命令，而不是试图和我商量价格！”
“告诉我，李子成，你是真正的警察吗？”
李子成失魂落魄，松开姜科长的手，喃喃说着：“是。”
“那就服从命令！将李仲久、海昆的情报收集给我！”姜科长说道。
“是……”
李子成回答着，坐在了阳台冰冷的地面上。
姜科长没再说什么，点上一支烟，叼着离去。
李子成是老卧底了，对于怎么传递情报，根本不用他来操心。
等姜科长离去之后，李信雨等了良久，才看到心态调整过来，双眼密布血丝的李子成走出来。
“下棋吗？”李信雨问道。
李子成摇摇头，坐下喝了一杯茶水，估量着下棋的时间差不多该结束了，这才离去。
两天后，李子成提供了李仲久的情报。
海昆的情报太少，相当神秘，可能是隐姓埋名。
因此犯罪记录和相关罪证也不足。
“居然是没有缺点的家伙，只能先抓住他，强行询问。”
接收到情报后，姜科长立刻做出选择，先对海昆进行钓鱼，抓起来再说。
收拾了这个家伙，再抓捕李仲久，开始新世界计划的下一环。
这样做更加稳妥。
将海昆这个家伙当作鱼来钓，就必须要用金钱、美色或某些桉件来栽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