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叶朝和高老师耳语着什么。他们两个没有一个人提出来去找常伯。而到最后,两个人却一致朝学校方向走去。
我搞不懂,他两个葫芦里卖什么药。
人都走了,我和三彪从房顶上下来。
三彪说扬子,你看这事会是常老头干的嘛,我咋觉着不像那么回事儿呢。
我也觉着不像,谁知道,他大半夜来干吗?说不定是他在演戏呢。
三彪歪着头,我倒觉得,从白婶家里走的那个人,更可疑,你看那个警察,来了不也露头了吗?可是那个人,不吭不哈地就溜走了。
那我们现在做点儿啥,继续睡觉,还是回我家去睡,还是做点儿别的?
三彪说我俩不能回你家去睡,我觉得我俩要么在这儿接着睡,要么就出去看看高老师他们,不过一定要离远了,就像这次,离得越远,看的越清。
那,咱去看高老师他们。我说。
要出院子时候,才想起还要那么麻烦。又是棍撑又是人拉的。就是刚才白婶家那人从这院外过,等我俩出去早走没影了。
三彪到墙根下一把拾起那棍子,朝厨房和堂屋间的夹道走去。我说这边不好跳啊,往角落里去个啥?
三彪说那边有一摞砖,直接就能爬出去。我进来后就看好了。
这家伙也算半个爬墙的天才。
我们正准备出去,一个人跳了进来。
心里一惊又一松,原来是夏落。我今晚没事儿,他却来了。
三彪先是扬起了棍子,一见是夏落又把棍子放下来,还紧紧抓在手里。
我问夏落怎么知道我们在儿?
夏落说不知道,但是知道高老师和那个警察在这儿,我跑你家去看了,你不在家,我就翻墙越院的找你。
我心里突然有些不得劲儿,夏落对我好,平常倒也没感觉到什么。可是这次,我只不过一次没睡在家,就被他找了来,那平常呢,是不是夏落也在关注着我一举一动?
我突然有一种无处藏身的感觉,幸好夏落不是敌人。
三彪冒了一句:“夏落你本事真大,我问你个事儿,这都啥季节了,你见过硬翅膀飞虫吗?”
夏落好像没明白三彪的意思,马上追问:“你说什么?”
三彪说就刚刚在房顶,有好多硬壳飞虫来找扬子。
我推三彪一下,别老说找找找的好不,说得我跟虫子有亲戚似的。
三彪就嘿嘿笑。
夏落等三彪笑好了才说,应该没有了吧,不过有点儿也不稀罕。这东西往哪去,又不是人能管得了的。
夏落来了,我心里更有了底气。叫着三彪就往外跳,跳出去沿着街往西走,到了坑边的十字街口往北拐,准备去学校。
夏落说扬子你不回家啊?
不回家,我说,高老师叶朝他们都去学校了,看看能有啥事儿。
夏落有些不高兴地说,跟你说过了你还是不听,你管好你自己就不会有事儿,还管别人那么多干啥?
有事没事的,要是你说了算就好了。我对夏落说,这几回的事儿,我哪一回能逃掉了?
夏落无奈地摇摇头,随便你吧,反正你也不听我的。出了事儿别说我没提醒你。
三彪听了我俩的话,对夏落说:“你是不是知道啥,那我呢,我会不会有事儿?”
夏落说我哪知道那么多,我是说扬子没踢那骷髅头,也是猜的。
三彪神色暗然。
我对三彪说咱回吧。
三彪不解地问,咋了,不是说去学校吗?
夏落回去路过学校,顺便去看看,应该不会有啥事儿。
夏落嗯了一声,表示答应。
回去的路上,三彪说咋就一下子又不去了。
我低声说去个啥,没遮没挡的,我们也藏不住,就我们仨人说着走着,别说去看别人,别人看我们还差不多。我是想暗地里看看,有没有其他人作怪。就像,白婶家那个溜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