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吴向生,却也好像是拥有了能够预判一切的特异功能似的,坐在出租车的副驾驶,远远地就看见了站在单元楼门口,焦急地拿着手机,四处张望的何洛希。
未曾有过片刻的犹豫,吴向生打开车门,飞奔向了何洛希。
奔跑的瞬间,吴向生的心里,平生头一次,有了期待。
他想见她。
在脚步与地面接触的每一秒钟,吴向生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何洛希我刚回去了一趟,我昨天晚上忘记充电,出门走的太急,接了几个电话然后没电就自动关机了,我不是那种一句话不说就尥蹶子突然离开的人,所以……”
“所以,你拎着行李又回来了?”
“啊?”
吴向生愣住了,呆呆地望着何洛希那被室外的暑气,蒸得通红的脸颊,怀着歉意,低下了头。
何洛希仰起脖子,瞧着吴向生倔强地自己拆了纱布,还戴了个鸭舌帽来掩盖头上还没有来得及拆线的伤疤,不禁轻轻笑出了声。
“算了,你回来就行。”
宋清露似乎听见了心电监护仪的报警声,歪过头看了一眼屏幕,释然地笑了一下,扬起下巴,轻声道:
“哦,血氧84,那还行,你把水瓶拿进去,我去叫医生。”
吴向生揣着两个热水瓶,又折返到何洛希的身边,乖乖地在一边站着。
宋清露在确定吴向生进了病房,才迅速飞奔到护士站,叫他们让医生赶紧过来看看。
而他小跑着跟在医生身后,还不忘很小声地,仔细询问着何洛希的病情。
“刚刚您怀疑说,有可能是先心病?”
床位医生快步走向何洛希的病房,眉头紧锁,从脖子上取下了挂着的听诊器,应了一声,走到何洛希的床前,认真地听着她的心音,调高了何洛希的氧流量,朝着何意山招了招手,示意他到病房外头去。
走廊上的何意山,站在医生的面前,双手局促地来回搓着,不安的像个孩子。
“您女儿的病情,目前来看,不是很乐观,缺氧的症状比较严重,而且她这个年纪,才发现卵圆孔未闭大于5mm,还是比较少见的,我就是想问一下,您女儿在这一次发病前,有没有出现过胸闷气促的情况?”
何意山被医生的问题问住了,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医生,一时间不清楚该如何回答。
许久,他才有些心虚地说道:
“我跟我女儿,不住在一起,所以有些问题……我也,不好说。”
医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随口交待了几句注意事项,让何意山不要过度担心,便匆匆地坐回医生办公室的电脑前,继续埋头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