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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晚辈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样子,沈老安人面容含怒,“你看你们,像什么样子!这种事情,能是随便两句就过去的?”她指了一个婆子道,“听闻你一早就跟了老大家的过来迎接了。说说看,当时什么情形。”

    现下具体情况谁也说不清到底怎么回事,婆子照着自己当时看到的真实情形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太太来了后,一直等着二太太。二太太拿了东西给太太,太太接过来,一直拿在手里。然后说了会儿话,老安人就到了。”

    从始至终干巴巴没什么重要的话。

    沈老安人正要让另外一个人再来说说的时候,之前的婆子忽地想起了什么,拊掌道,“婢子想起来了,还有一件事。当时太太接过了东西后,旁边有个小厮拿了东西经过,毛毛躁躁的,撞了太太一下。太太差点栽过去,扶了把车厢才稳住身子,没有跌倒。”

    婆子说完,朝沈老安人躬身说,“那小子实在做事不得力,还请老安人责罚他。”而后说出了那小厮的名字。

    沈老安人听闻后思量了下,并未管那小厮的事情,反而唤了婆子,指着前方说,“你给我瞧瞧,当时老大家的撞哪里了?”

    婆子想老安人是打算给太太做主,很是积极地引路在前,指着车厢说,“就这儿。”为了保证自己说的话是正确无误的,她依着当时邱氏的样子模仿了一遍,边歪倒边说,“太太当时被撞了后,就是这样侧歪过来的。差一点跌在地上。”

    就在她倒下的刹那,沈老安人身边的陈妈妈喊了一声,奇道,“老安人,您瞧,那儿是什么?”

    顺着她指的方向,跟过来的人们都把车厢外的一处地方看了个仔细。许是因为长途跋涉的关系,车壁有所损伤,那里有一块木刺儿翘了起来。就在翘起的木刺上,有带了颜色的丝线在风中飞舞。

    再认真去看,那断了的丝线,颜色和质地刚好与沈清兰所绣荷包对的上。

    大家听得分明,婆子说,邱氏是接了东西后被撞歪到这儿的。

    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

    沈老安人眼睛盯着那丝线瞧了会儿,安抚的拍拍沈清兰手背,和邱氏说道,“瞧见了没?谁都不是故意的。我没问你的责,你和三姐儿也莫要总想着把过错推给旁人。”

    老安人这话,分明在暗暗指责之前沈清芝和邱氏的所作所为。

    邱氏气得胸闷,恶狠狠瞪了沈清芝一眼。

    沈清芝恼了,大声道,“祖母,您不能偏心!”

    “是不能。”沈老安人说,“你们既是做错了事情,便要承担相应的责罚。去,给你二婶和四妹妹赔礼道歉去。”

    谁也没料到老安人会这般严厉起来。要知道平素沈清芝犯了错,顶多责骂两句就完了,断然不会像现在这样公然地折了沈清芝的颜面。

    沈清芝气鼓鼓地不肯去。

    邱氏却是因为自己有事想要拜托林氏,不愿意把关系弄僵,主动上前道了歉,又语气和蔼的与沈清兰道,“大伯母有时候想事情不周全,兰姐儿别生大伯母的气。”

    沈清兰笑着朝她福了福身,没多说什么。可是对着沈老安人,她就打开了话匣子,开开心心地说,“多谢祖母帮我们主持公道。”

    沈老安人没有什么表示,只略点了点头,转而吩咐婆子们,带了三小姐回去面壁思过。又斥责邱氏做事不清不楚,命邱氏好生反省,抄十页经书晚些呈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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