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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一听,惊赞不已。

    沈之栋双眼睁亮,起身要夹起来尝,被沈威轻斥,“不懂规矩,祖母还没动筷,你倒先吃上了?”

    沈之栋惧怕父亲,不敢再伸手,怏怏又坐回。

    老安人哈哈笑道,“兰姐儿真个是心灵手巧,一道菜做得跟画儿一样,瞧着就好看,我都不舍得吃了。”

    大家都笑,只是笑容各有不同。

    除夕家宴由此开始,以老安人开头动一筷子,就算是正式开席了,一碟子的雪蕊红梅很快就只剩下茫茫雪地和残余的几瓣梅瓣了。

    沈清梦不吃,像个哑巴痴儿一样看着四周的人筷起筷落,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沈清兰视若无睹。

    因为女眷也在同桌,所以男人们饮酒都很克制,环桌敬了一杯后,就开始慢斟细酌,老安人询问了沈之铭和沈之栋的功课,兄弟俩先后起身汇报,沈之铭是没得说,私塾先生赞誉有加,早就和沈威打了招呼,让他准备来年秋闱。

    沈之栋年纪小,还没有送去学堂,只是沈威和沈之铭在家教导,也会布置作业、定期考试,小家伙学得有模有样的,见老安人问起,还主动背了一串诗,一口气下来,足有近二十首。

    “很好,很好。”老安人乐呵呵的表示很满意。

    邱氏突然问,“陆公子明年和你一起考吗?”

    “陆公子”三字一出口,满座都竖起了耳朵,连不苟言笑的大老爷沈威也放下酒杯侧头看儿子。

    沈之铭想了想,认真的回答母亲,“这个尚且不知,没有听他提起,不过先生说了好几次,说他见识和文章都极好,年纪也到了,应该报名考试。”他既知道父母有联姻的打算,也知道好友对妹妹的爱慕之意,略略一顿,压低声音,“母亲是想……”

    “嗯,回头你问问。”邱氏心照不宣的把他未尽的制止。

    沈清兰离得远,听不太真切,但也猜得出两人说的什么。

    忽闻沈清梦捂着嘴笑了起来,引得所有人都紧张又莫名其妙的去看她,以为她接下来就会有什么惊世骇俗、令人尴尬的话语和举动,纷纷做好立刻阻截的准备,谁知她只是那么一笑,笑后又恢复如初,仿佛那突兀的笑声只是大家的一个梦。

    众人面面相觑,但她不闹事就万事大吉,在这个象征合家团圆的时刻,谁也不想节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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