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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下静寂无人声,唯有低沉呜咽的风声在廊前回旋,像一只被拔了爪牙的体弱年衰的狼,对着已去的大势郁闷不已。

    忽然,她听到风声之中隐隐夹杂着金石的清越,不禁好奇,下床来,悄悄拉开窗户往外看,只见庭院中有个人影正在舞剑,那金石之声就是剑的声音,她看不懂招式,也看不清人的容貌,却觉得那飘逸的身姿十分赏心悦目,不觉入神。

    天色渐明,舞剑人不愿惊动别人,收剑入鞘,飘然而去。

    沈清兰啧啧称赞,心说,戏文里总说世上有仗剑天涯、神出鬼没的侠者,还有腾云驾雾、变幻飘渺的神仙,说得神秘莫测,令人向往,只是谁又见过?不过刚才那人影舞剑舞得游龙惊凤,已是她平生未见了。

    翡翠迷迷糊糊的醒来,见她倚窗而立,吓得脸都白了,一把拉回来,“小姐,您怎么能站在窗口,仔细灌了风生病。”

    用过早饭后,林氏笑问女儿,“休息得怎样?现在启程吗?”

    沈清兰撒娇,“母亲,我看这蒲塘县城比分宁还大些,不如在这逗留两天,容我逛一逛?”

    林氏宠她,许她多住一天,让碧玉和翡翠跟好,叮嘱再三。

    沈清兰大喜过望,回房装扮,带了帷帽就往外跑,下楼时,只见一抹锦衣恰好跨过门槛出去,半幅背影飘然而过。

    伙计从楼梯下转出来,见她要出门,好心提醒,“小姐初来乍到,可别走远。”

    沈清兰笑着道谢,声如银铃,刚出门的人步子一顿,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没多停留又走了。

    上元节已过,年味已经淡了大半,商贾士农开始新一年的忙碌,但残留的喜气仍在,街道上还挂着不少灯市没卖出去的灯笼,这种东西乃时令性的,卖不出去就得等下一年,如果剩余不多,摊主就难得收拾了。

    沈清兰转了几家铺子,掌柜的热情招待,“小姐是外地人才到蒲塘的吧?若是早些时日来,赶上蒲塘的灯市,才叫好看呢,整个县城张灯结彩,男女老幼,人人提灯,您瞧,外头还挂着许多没卖的,可见一共有多少了。”

    翡翠嘻笑,“盛世之下,家家欢庆,哪里的灯市都好看呀。”她看过申州的,也看过分宁的,想象不出来蒲塘这个小地方会有多稀奇。

    掌柜的不太好意思,谁不是觉得自己家乡的最好呢?

    沈清兰以目光制止她,“各地风土人情不同,便是灯市,也自是各地有各地的特色,蒲塘想必也有其他地方没有的热闹。”

    身后忽传一声轻笑,有个声音赞道,“这位小姐谈吐不凡,颇有见识。”

    众人都扭头去看,只见一位锦衣男子站在门口,他衣冠华贵,容貌昳丽,气质优雅,往那一站,顿时华光满室。

    沈清兰正拿了一只景泰蓝镂空熏香球欣赏,这熏香球掐丝极为精湛,一看就不是凡物,看他一眼,暗暗赞叹此人好形容,微微一笑,行了个礼,后退一步避嫌。

    掌柜的一见那锦衣男子,忙堆满笑迎上去,“公子来了,您要的都已准备好,都包好了放在后头呢,您请坐,我这就给您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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