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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兰心里咯噔一下,“他打听什么?”

    翡翠回忆,“问小姐定亲了没有,喜欢吃什么、玩什么,平时都做些什么,还问,小姐与哪位少爷感情更好些。”

    沈清兰拧着眉头,脸都红了,没想到这个穆世子背后会打听得这么露骨,便责问翡翠,“那你都告诉他了?”

    “婢子才不会说呢,小姐的私事哪能随便和别人说!”翡翠义正词严的回答,让沈清兰大感欣慰。谁知她嘻嘻一笑。又继续说道,“不过,婢子觉得这个穆世子挺好的呀,要不是太太已经和顾夫人商定,不如就选了世……”

    “翡翠!”沈清兰沉脸,“越来越不像话了,什么话都能说?”

    翡翠不怕她,吐舌头不作声了。

    沈清兰坐着发呆,心里闷闷的不知如何排遣,到了晚上,脱衣卸妆,她解开丝巾,抚摸疤痕,叹了口气。

    过了一个多月,疤痕还是很明显,其实沈清兰的皮肤极好,不容易留疤,比如掌心的伤疤,早就看不出一丝痕迹了,奈何脖子上那一条是用剪刀划的,加上位置特别,不可能固定了一动不动,因此愈合时远不如其他位置那么平整。

    “碧玉,找几条春夏的小丝巾来试试。”

    很快,碧玉捧了三四条过来,沈清兰挨个系上,都无法完全遮住,因为那条疤痕是斜的,小丝巾太窄。

    碧玉看着她面无表情的尝试,十分难受,轻声劝道,“小姐别伤心,时间长了,会消的。”

    沈清兰笑笑,她又想起卫长钧帮她系丝巾的一幕,他动作生疏、笨拙,拿着丝巾绕来绕去,脸色从新奇变成困惑,再变成紧张,最后又变成了沮丧和不知所措。

    她一下子就笑了,心里骂了句:这个呆子!武夫!

    以前听人说“武夫”二字,总觉得带着些许轻视,好像这个称呼生来就和“粗鲁、莽撞、暴力、没文化”联系在一起,不知为何,当自己忍不住这么骂卫长钧时,心里根本就没想起这些不太愉快的含义,反而有种憨直、踏实、甜蜜和无可奈何的温柔。

    她被自己的念头吓住,怕被碧玉看出异常,迅速伏在梳妆台,把脸藏在臂弯。

    碧玉也吓了一跳,她以为沈清兰难过得哭了,赶紧哄劝。

    沈清兰平静下来,又坐直身子,反而安慰她,“没关系,我不在意。”

    夜里,她做了个梦,梦到卫长钧又在给自己系丝巾,这一次,他很熟练的打了个漂亮的结,然后笑道,“我特意为你练了很久,你看,漂亮吗?”

    她在梦里红了脸,心怦怦直跳,醒过来时,脸上还浮着恬美的笑容。

    请完安后,沈清兰窝在榻上看书,忽然见翡翠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脸色古怪得吓人。

    “小姐……小姐……卫三少爷来了。”

    “谁?”沈清兰疑心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要不然怎么会出现幻听呢?

    翡翠跺脚,“卫三少爷!卫三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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