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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我的小姐,这是什么天气,您怎么还开窗了?”

    碧玉端着点心进来,一推门就看到沈清兰站在窗前,窗页开着那么大的缝,能清楚的看到外面一片雪白,还能感受到怒吼的北风,当时就惊得脱口而出,将点心往桌上一放,两步奔过来,“啪”的就把窗合上了,这一连串的动作极为迅速,一气呵成。

    沈清兰扭头对上碧玉气呼呼的脸,失笑,“好了好了,我错了,我就是好奇,才看一眼,就被你撞见。”

    碧玉可不好骗,哼道,“屋子里都冰凉凉的,一丝热气都没了,可见是开窗多久了?”

    “好好好,我承认,看了两眼,碧玉不生气了呀。”沈清兰这个主子当得真是没有一点架子,丫头们不但不害怕她,还要她反过来哄着。

    碧玉见好就收,叹口气絮絮叨叨,“咱们这一路上吃了两个月的风雪,婢子哪一天都是担心,唯恐小姐身子弱,吃不消,在哪里病倒了,万幸的是,稳稳当当,没灾没病,好不容易都到了会州城外,转过天,明天、后天就进城了,您可别功亏一篑,病在这城门口。”

    沈清兰心头暖暖的,从善如流,“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再不开窗了。”拿一块点心先塞进碧玉嘴里,堵住她的话。

    碧玉也不好说什么了,转身给她灌汤婆子。

    也许是目的地就在眼前,大家都沉不住气了,一个个的显得格外无聊,女眷们都凑在一起说闲话,七嘴八舌的,说的基本都是这一路的所见所闻,异地风光和民俗从来都吸引外地人,如果不是这种举家迁徙,女人们的一生大多都禁锢在一个州、一个镇,甚至一个院子里,哪里能见识这么多迥异的风土人情?

    沈清兰也和大家凑在一处打发时间,她也不说什么,以听为主,其实,她多多少少还外出逛过几次,比起两个姨娘来,见闻更多,但她几乎每次出去都与卫长钧有些瓜葛,怕不小心说漏嘴,还不如不说。

    沈良一直没进来,这是常态,林氏也不以为然,因为这一路来,他大多与卫长钧一起,要么两人对饮,要么招待当地官员,现在落脚的是驿馆,想必正在和驿丞熟络,此地虽然在会州州府之外,但隶属会州,驿丞就是沈良的下属,沈良肯定要借此机会多了解情况的。

    屋外风雪仍紧,天色已渐趋暗下。

    沈清兰旁听了大半个时辰,觉得没趣了,先行告辞,林氏也没管她,摆摆手,让她自行离开。

    门,就在这时开了。

    沈良面色有些凝重,负手走了进来。

    沈清兰莫名就有些心慌,轻唤了声,“父亲。”

    沈良点点头,露出点笑容,没有多说什么,显然是有心事。

    姨娘等人个个善于察言观色,知道不能再聊了,纷纷起身离去。

    沈清兰神使鬼差的没有走,反而又折回来,挨着林氏坐下,主动为父亲倒了杯热茶。

    林氏看她一眼,也没赶她,心思被沈良牵住,问,“怎么了这是?是从驿丞那听到什么有关会州的事情?是不是大雪成灾,民生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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