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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薛扬沉默了。

    沈清兰的心揪了起来,也在这沉默中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果然,卫长钧不对劲!北关不对劲!

    然而只是一瞬,薛扬哼了声,“会有吧,将军这次回京就是为这个。”

    哦?求赏?

    薛扬却立即意识到自己说的有歧义,必定让沈清兰误会了,赶紧解释,“不是沈小姐想的那样,将军不想要奖赏。”

    沈清兰更糊涂了。

    “反正……沈小姐您别问了。”薛扬自知嘴笨,索性硬着头皮把话挑明,“将军不让我跟您说,上次皇上赐婚那事,将军还责我与你说得太多,罚我每天训练五个时辰,连续一个月。”

    沈清兰瞠目结舌。

    她没再问了,即使疑团变得更多,她也紧紧抿着嘴,何必连累薛扬受罚呢?

    也恰好在这时,薛扬发出一声嘟囔,“咦……嗨。”然后低声对沈清兰说,“沈小姐,我刚看见徐二公子了,他没认出我。”

    沈清兰微微一怔,徐鸣玉没去法泉寺呀?那是自己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量了。

    碧玉怕薛扬口无遮拦继续说,轻叱,“别显摆自己会化妆了,我们都认不出你,行了吧。”

    薛扬委屈,“我……”

    车行到“丁”字路口,恰好从另一个方向过来四辆马车,依次而行,看方向是一样沈清兰一样要进入旁边的小街道,这街道略窄,加上两旁道路上堆着坚冰,绝无可能并行马车。

    此时,沈清兰的马车已经先行一步到了街口,但她从帘子角落注意到对方的目的地,就喊薛扬,“咱们退一步,让他们先过去。”

    薛扬惊诧一闪而过,动作很快,立即驾车退到角落。

    四辆马车平稳过去。

    沈清兰这边等了等,才开始跟上。

    殊不知,前面的一辆马车上,也掀起一角车帘,一张素净又温和的老妪的脸露出来,朝后看了一眼,放下帘子,诧道,“看车,有些眼生,不知是哪个府上的。”

    车厢内还坐着另一位老太太,白肤红润,虽有皱纹,却少见老人斑,满头银丝梳得一丝不苟,一支镶嵌祖母绿的金钗稳稳地别在圆髻上,耳垂上钉一枚莹润清透的珍珠,深蓝色的缎袄,乍一看十分普通,但若是细细打量,就会发现衣领和袖口的刺绣精巧夺目,非常人手艺,她膝头搭着一方盖毯,笑容温柔。

    “眼生,便是新来的,年前时,我听说朝廷将申州的别驾调来了会州。”

    刚才往外看的老妪点头笑,“是的,听说是姓沈,算着时间,是该到会州了,老太太过年去了兰州舅老爷那边,既然回来了,将来总有机会见一见的。”

    老太太颔首,阖目含笑,静默片刻,叮嘱老妪,“咱们平安到家了,妈妈记得交代下去,给京城和兰州都报个信,免得他们牵挂。”

    老妪笑答,“老太太放心,这事儿我记着呢。”又往外看了一眼,这回没遮下,用眼神示意,低声道,“老太太,您瞧,原来的王府……别驾府。”

    老太太顺着她的示意左倾身子,从帘子一角望过去,马车恰好路过一处气派的大宅门前,只见正中大门上方悬挂一方崭新的匾额,上书两个酣畅淋漓的大字: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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