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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辈的矛盾或者政见不同都会影响到子女之间的交往,这也很正常,沈清兰再次回忆了下徐太太和孟太太那天在卢府的言语态度,也看不出有多大的仇怨,兴许是徐判司与死去的孟判司之间的纠葛吧。

    一切都是猜测,沈清兰也不能定论,略想一想,就丢开一边了。

    路途较远,中间歇了几次,但三人之间的气氛仍是很别扭,与城门口刚见面时的讥讽针对不同,徐嫣芸似乎多了些得逞和幸灾乐祸,孟书娴则有些失落,凡事怏怏。

    沈清兰猜不透原因,也懒得猜,她已经后悔今天出来,莫名卷在两人之间,左右为难,但来都来了,两人又都喊她“姐姐”,冲着这一点,她也没法丢下不管。

    马车慢悠悠、平缓缓进入法泉寺山门时,日已西暮,夕阳照在石崖又折射投落,笼在寺院之上,使得整个寺院都镀上一层佛光似的,华美又庄严。

    法泉寺被石崖环抱于怀,依山靠崖,位置天然,此时别处都还在严寒之中,法泉寺倒是明显暖和不少。

    知客带着小沙弥出迎,将一行人带入寮房,清茶斋饭,一一送上。

    沈清兰本来以为,徐、孟两人在途中闹得不愉快,这会儿吃饭必定谁也不想见谁,要分开各吃各的,谁知小沙弥问了句吧菜饭送到哪里,两人居然不约而同地说送来沈清兰这边一起吃。

    沈清兰自忖没有大慈大悲之心,非要从中撮合使得两人冰释前嫌、情同姐妹,但要是有可能让她们俩安安稳稳过完这两天,她自己夹在中间也轻松自在不是?

    “有劳师父都送来这里。”沈清兰觉得这是个缓和矛盾的好机会,欣然同意。

    既是斋饭,自然比不得三个小姑娘在家里吃得丰盛精致,但也没人挑剔,反而一个比一个注重形象,安安静静地吃完。

    沈清兰正要松口气,虽说没看出两人有缓和地迹象,好歹平稳结束,谁知就在大家先后放筷离桌时,出了点小岔子,孟书娴的裙子被板凳腿上的毛刺勾住,她轻轻“呀”了声,怕裙子勾破,又坐下来。

    “莲儿,快来帮我。”

    莲儿就是那个跟前跟后不离身的小丫头,这会儿就在旁边等着收拾碗筷,也是眼尖,立即上前,小心翼翼地把裙子摘下来,可木刺边缘不整齐,不像针光滑,摘虽是摘了,裙子上还是不可避免地牵动一根丝,皱了一寸,远看注意不到。

    小丫头蹙着眉,担忧地道,“小姐,裙子勾丝了。”

    孟书娴仔细瞧了眼,也觉得郁闷,但当着大家的面,仍表现出无所谓地笑道,“勾丝就勾丝吧,没事。”

    徐嫣芸正在擦嘴唇,接话就笑,“孟小姐的裙子太漂亮太娇气了,真可惜,有人还没来得及见到,就有瑕疵了。”

    沈清兰一边头疼这两人又杠上了,一边觉得这话有些古怪,有人还没来得及?谁来不及?还有人嘛?

    不及她问,孟书娴已经睁大眼睛开口了,“谁……谁没看见?”

    “咯咯,你想让谁看见呀?”徐嫣芸讽道。

    孟书娴一下子脸红了,似羞又似怒,她腾地站起,“我!我想让沈姐姐看见!沈姐姐已经看见了!你还想攀扯谁呀?”

    徐嫣芸不甘示弱地讽刺,“沈姐姐?你别拿姐姐当挡箭牌了,姐姐不知道真相,我也不知道吗?你也别不承认,我就是想告诉你,歇一歇你那心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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