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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

    陆尘冷冰冰地拒绝了,小时候他需要母亲的时候,白海棠没给,现在他已经不需要了,吃个屁的饭。

    白海棠眼睛又湿了,擦了擦眼角,一步三摇地走了。

    看出陆尘心情很不好,江寒烟朝屋子里指了指,小声说:“能治一治你那渣爹,也不算干白功。”

    陆父这种人根本改不掉,又是陆尘的亲爹,不可能真的不管,索性让这渣爹住在福城,再拿誓言压制着,应该能老实一阵子了。

    陆尘扯了扯嘴角,制得住他那渣爹的,也就是江寒烟了,确实是意外收获,能老实一年算一年,总不能真的打死他爹。

    倒不是不忍心,他主要是怕遭天谴。

    江寒烟和陆尘一块去了唐家,大半年过去,唐家多了些灰败,院子里那些繁茂的月季花也枯了,长了不少野草,卫生也不如往常,显得十分凌乱。

    “老唐在睡觉。”

    白海棠在洗衣服,看到他们有些手足无措,脸上还有泪痕,显然又哭过了。

    屋子里酒气熏天,卧室里气味更重,地上还有空酒瓶,唐志华躺在床上像死尸一样,胡子拉茬的,又老又邋遢,跟住桥洞的流浪汉没区别。

    “老唐,小尘他们来了。”

    白海棠在床边轻声叫着,但唐志华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装睡,白海棠只得扶他起来,但手才刚碰到,唐志华就跟抽疯一样,用力推开她,大骂:“别碰老子,滚!”

    撞到墙上的白海棠后背很痛,她觉得在儿子面前丢了面子,委屈得直掉眼泪,又悄悄观察陆尘的表现,见他面无表情,心里更委屈了,自怜自惜地哭着。

    陆尘懒得浪费时间,按住了唐志华,让江寒烟测脉。

    其实在看到唐志华时,江寒烟就知道他得的是什么病了,测过脉后更确定了,肝吸虫病,一种寄生虫感染疾病,肝吸虫主要在淡水鱼里,吃生鱼很大可能会感染肝吸虫。

    “你吃生鱼片了?”江寒烟冷声问。

    唐志华脸色变了,他确实吃了生鱼,他支教的那个山村有个很大的潭,里面的鱼特别鲜美,当地村民有吃鱼生的习俗,还请他吃,一开始他不适应,但吃着吃着就上瘾了,煮熟了反而不喜,隔三差五都要吃顿鱼生。

    回城后他自己还做了几回,但市场买的鱼没山村深潭的鱼美味,吃了几回就没吃了,可他的身体也出了问题,上吐下泻,还经常肚子疼打摆子,疼起来在地上打滚,都不想活了,医院也查不出什么,唐志华怀疑自己得了治不好的绝症。

    学校那儿不顺,儿子更是让他失望,接二连三的打击,彻底击垮了他,索性成日买醉,借酒浇愁。

    “你得的是肝吸虫病,吃生鱼感染的寄生虫,去省城医院能治好!”江寒烟提醒。

    她也能开药,但她不想治,提醒一声已经仁至义尽了。

    “你……能不能开药?家里没钱了。”白海棠难为情道。..??m

    家里现在捉襟见肘,连生活都成问题,哪有钱去省城医院看病啊。

    江寒烟冷笑了声,指着房子嘲讽道:“没钱就卖房,当年你们父子逼陆尘退学,害他上不成大学,我们能过来看病,已经仁至义尽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别来烦我们!”

    白海棠还想哀求,唐志华喝道:“别求他们!”

    他就算去街上要饭,都不会求到陆尘面前。

    江寒烟哼了声,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真有志气刚刚就应该拒绝她测脉,伪君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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