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舒服吗？”
看老夫人贴了一会儿，锦鲤便期待地去问。
一般而言，面膜贴上脸，感觉都是冰冰凉凉，又滑软湿润，十分舒服的。
可老夫人皱着眉头，却颇为痛苦地道：“怎么感觉……火辣辣的？我这脸上，已经有些疼痛了。”
“难道是过敏了？”
锦鲤一惊，连忙将面膜撕了下来。
饶静文一眼看去，先惊讶地“哎呀”了一声。
锦鲤也看到了老夫人的脸，心头猛地一沉。
老人家岁数大了，脸上难免有皱纹和色斑，但光泽细腻，称得上鹤发童颜。
可敷了面膜之后，脸上红肿一片，还有很多深色的红点，显得眼睛都小了许多，滑稽又可怜。
“祖母，既然不舒服，刚才您怎么不说呀？！”
饶静文吩咐下人去打清水过来，而后心疼地问。
老夫人看了眼锦鲤，面容依然慈祥，含笑说道：“我头一次贴这个东西，还以为就是要热热的才对呢。再说了，锦鲤巴巴地想我变好看，我也不愿意让她扫兴啊。”
“老夫人……”
锦鲤闻言，又动容又内疚。
老夫人看到她红了眼睛，主动安抚道：“哎呦我的好孩子，这有什么的，也值得你红眼眶啊？我老婆子活了七八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啊？不过是皮肤有点肿，三两天就好了。不碍事的，啊？”
“真是对不起！我、我没想到……”
锦鲤咬着唇，闷闷地想要解释。
老夫人还想继续安慰，却被饶静文打断了，“祖母，您还是洗把脸，叫大夫叫来，查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等看完大夫，您就好好歇息吧。锦鲤这边有我呢。”
“那你可不许责怪锦鲤。”
老夫人确实疲乏了，但依然替锦鲤打算着。
锦鲤感动不已。
她是一条自由自在的鱼，从小无牵无挂，在江河湖海里遨游。
可无牵无挂，也就意味着无亲无故。
在锦鲤还没化成人形的时候，也不懂什么叫孤独。
后来修炼成了人，看到人类社会里好多一家三代和和美美在一起的，她就格外羡慕别人有父母，有爷爷奶奶。
再后来，她来到这个世界。
有了卫成和卫岩、卫苗苗，她总算体会到了家的温暖。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没有一个疼惜她的长辈。
而现在，侯府老夫人，却终于替她补上了这个缺口。
锦鲤忽然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世界了。
她正胡思乱想着，饶静文已经扶着老夫人往卧房走去了。
路上，饶静文连声保证：“祖母放心，我不会难为锦鲤的。”
可老夫人卧房的门一关，饶静文再转头面对锦鲤，顿时就换了一张面孔。
好似她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一样，她又恢复了冷若冰霜的模样。
“出去说吧。”
饶静文用口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