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三人各自忙碌一日,难得有空闲,凑到同一个营帐里一同吃饭。
席间,他们正说着话,一个先锋探路之人急匆匆回来,都不及汇报便闯进营帐里来,急切无比地说:“主帅,卫大人,不好了!乌蒙军队抄一条小路而来,咱们的探子没有察觉。现在,他们已经进了本县,和咱们不到三十里了!”
“什么?!”方成虎猝然一惊,连忙问,“可探知他们有多少人?”
卫成也锦鲤也十分紧张,巴巴地等着探路兵的回答。
那人气喘吁吁地说:“具体人数不知,不过看那队伍,足足有几里路长,大约该有三万人以上啊!”
“三
万?可我们才一万多人呀!”
锦鲤不安地说。
此次,本朝派出十万大军征讨乌蒙。
可他们只是先头部队,只有一三两千人,其中还有不少工兵,不少勤杂兵,战斗人员不足五成。
要对战敌军三万,完全没有胜算。
可距离这般近,他们又带着后头部队需要的辎重粮草,想逃跑根本来不及。
万难之中,方成虎沉声说:“卫侍郎,工兵和杂务兵,都有你率领,你对本地情况最为熟悉,带着他们寻一条最安全的路。还有,务必要保住辎重和粮草,若没了这些,后续大部队到来,也是要活活饿死的!”
军令如山,可这一次,卫成却没有领命。
他沉沉地问:“那方将军你呢?”
“你不必管本帅,本帅自有定夺!你快集结本帅所说的人员,带上锦鲤,快速撤离。”
方成虎一身英气,朗声命令。
锦鲤却是急了,哽咽地说:“你有什么定夺?你不过就是要带着人出去血战,拖住乌蒙军队的脚步,好用命给我们创造逃离的机会,是不是?”
方成虎面不改色地说:“卫成虽然是工部的官员,可这些日子,本帅瞧得出来,他完全有独立带兵的能力。叫他来保住辎重粮草,也是最为稳妥的。我这样做,不是为了你们,而是为了大局。”
“我不管大局,我不能叫刚认下的大哥去送死!”
锦鲤急切地说着,不许下头人去传令。
她说:“咱们再想想,一定还有两全的办法的!”
方成虎怒声道:“来不及了!快去传令!”
在他吼声之下,传令官马上照办。
锦鲤还想阻拦,却被卫成抓住了手腕。
卫成眼眶发红,一字一顿地说:“方大哥说的没错,这是目前最优的选择,咱们别无他法,只能如此。”
“可是大哥他……”
锦鲤带着哭腔,话说了一半,目光忽然落到了桌上的一个水碗上头。
碗是一根磁化的缝衣针,自从上回她用指南针替部队解了围,方成虎就放置了一个,在自己的营帐内。
锦鲤瞧着那指南针,脑子飞快转动。
她忽然反手抓住了卫成,激动地大喊:“我想到办法了!大哥不用去冒险,咱们都可以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