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凤娆其实前脚刚到恩炀,刚刚住进旅店,邓辕飞后脚就找上了门。
“钟大人,这位就是本寨寨主。”刘锡怀介绍道。
钟凤娆顿时蹙起了浓眉,仔细打量了眼前这位三十多岁,满脸沧桑的男子,实在想不出来会是邓辕飞。
不等钟凤娆开口,邓辕飞示意刘锡怀说:
“二当家先回堂口,本座与这位大人好好聊聊。”
“是,属下告退。”
待等刘锡怀离开,邓辕飞徐徐说:
“钟大人有何贵干。”
此时钟凤娆心中更疑,因为完全不像是邓辕飞的口气和做派。
“阁下当真是劈风峡寨主邓慕白。”
“如假包换正是本座,钟大人有何贵干。”
听到这里,钟凤娆心里反而没了负担,嘴角突然扬起狡黠的笑意:
“这些年过得很逍遥吧,是不是都忘了自己的叫什么,是吗,邓同学。”
邓辕飞猛是吃了一惊,感觉魂魄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他连忙否认道:
“钟大人似乎是认错人了吧。”
“呵呵!”钟凤娆冷笑说:“别装了,你在苍雄玩的那套把戏,真以为本官不知道吗。少在本官面前装蒜,江神医、邓慕白,哪个不是你邓同学玩出的花样,继续抵赖有意义吗。”
邓辕飞震惊的看着钟凤娆,都快说不出话了,他迅速厘了一遍所有关系网络,除了黑狐,按说钟凤娆是绝无可能知道他的存在。
见邓辕飞不吭声,眼珠都快挤出出来,钟凤娆更加得意洋洋:
“震惊吗,惊喜吗,开心吗,高兴吗,是不是很高心见到本官啊!”
“你们怎么知道的。”邓辕飞终于决定不再伪装,反正早晚是要摊牌的。
“怎么不装了,你不是挺能装吗。”
“我问你,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夏侯氏身边遍布南域的眼线,你以为神鬼不知躲猫猫就万事大吉了吗。”
“你们渗透到了夏侯夜明和夏侯沐雪的身边。”
“只准他们渗透南域,就不准我们渗透夏侯氏,这什么道理。说,这几年去哪里鬼混了。”
“喂喂喂,请注意你的用词,本座堂堂山寨盟主,这就是你们南域的态度吗。”
“少废话,这些年骗的本官团团转,躲起来拒不履行协议,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这算什么话,不知道我被夏侯鸿毒死了啊。”
“现在不是活奔乱跳好好活着吗,既然夏侯鸿毒死了你,怎不来南域找本官,看来你是故意撕毁当年的协议,拒不履行承诺。”
“少胡说八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每年从唐家榨取无数灵符丹药,还嫌不够啊。还有,把我爹妈软禁在千机城,真以为万事大吉吗。”
“呦,翅膀硬了是吧,敢跟本官谈条件了!”钟凤娆语带讥诮,目尽酸讽,一副戏虐之色。
“喂,我可告诉你,别逼我,逼急了谁都没好果子吃。”
“怎么,你还想上天!真以为我钟凤娆是吃素的。”
“哼!”邓辕飞突然脸色一变,口气强硬起来:“钟大人,真以为本座不知道你们南域干的那些个勾当吗。”
“你这是跟本官说话的态度吗。”钟凤娆强硬以对。
“钟大人,你难道不应该称本座一声世子吗,还是说,我舅舅眼里,已经没有我这个外甥。”
钟凤娆闻讯大吃一惊,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了。
“你,你知道了。”
“废话,钟大人当本座这几年白吃的是干饭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
“黑狐告诉本座的。”
“黑狐!”钟凤娆的脸色立马严厉起来。
“不妨告诉钟大人,灭魔军已经东山再起,本座既是山寨盟主邓慕白,也是灭魔军新任大首领魏辕飞,还是你们南域世子李辕飞,钟大人说话是不是应该客气一点。”
“你,你怎么做到的,怎会一点消息也没有。”
“真以为本座躲猫猫躲起来吃素吗,钟大人之前干的那些破事,本座可以既往不咎。
但如果钟大人继续这般胡搅蛮缠勒索本座,那劈风峡前任寨主肖天承什么下场,钟大人可以打听打听,之前那些个拒不参会的寨主什么下场,钟大人也可以打听打听。”
“这么说,你已经得到通灵系了。”
“这不正是我舅舅记挂我的原因吗,我如果死透了,李少卿才会睡得踏实不是吗。”
“你不要误会,陛下和皇后一直都很担心你。”
这话钟凤娆自己都不信,邓辕飞当然更不信。
“可太子李彧对我娘这个姑妈似乎没有一点好感,这似乎并不像钟大人嘴上说的那样好听吧。”
“你见过太子了。”
“我整天日理万机的,哪有功夫去见我表弟,去年苍雄公主大婚的时候见过他。顺口提起了我娘,李彧似乎对我娘这个姑姑没有半点印象,钟大人觉得本座会信你的鬼话吗。”
钟凤娆顿时拉长了驴脸,一副戳破谎言不爽的样子,要不是邓辕飞是李少卿的外甥,这个时候肯定是一巴掌掀脸上了。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我就直说了吧。活死的人事,你知道多少。”
“看来只有大难临头了,我舅舅才会想起我这个外甥。”
“你这算什么话,身为李氏子孙,不思报国,却在暗中勾结他国,不觉得亏内疚吗。”
“钟大人你别搞错了,我现在姓邓,不跟我娘姓,最多改姓魏,跟我舅舅没什么关系。”
“混账,你连祖宗都不要了吗。”
“要啊,把皇位还给我,我就认祖归宗。”
“你,你无耻……”钟凤娆气的够呛,这是不讲理的遇上了蛮不讲理,千百年来头一次。
“钟大人,看在大局的份上,侦测活死人的甄别宝本座可以大量提供,但是得付钱知道。灭魔军这么多口子,人吃马喂的开销可是一大笔的支出。
另外,赶紧把我养父、养母给放了,否则下个月起,立即停止供应南域一切灵符丹药,有我舅舅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