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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是1996年,哥只是高三学生,哥的家面临着极大的经济压力,哥其实是没本钱和赵磊这样的天之贵子叫板的。

    如果说薛小鲜的家住在郊区,唐求的家便是在近郊----古代五十里之内称近郊,其实是邻城的乡镇了。

    这是城西离城最近的乡镇,后世在这里建了一个颇大的工业区,经济条件在全县都数一数二的。不过现在,它还是贫瘠之地,唯一的拿的出手的便是它夏天盛产辣椒、冬天盛产大白菜。

    唐求的家就在乡村公路边,宅基地倒是颇大,足有半亩地,但是附着的建筑物便不够看了。三间破旧的瓦房、三间会漏雨的偏屋,不足一米五的围墙,被两扇低矮破旧的铁门圈起来。

    门上斑驳的红漆,曾经是唐求和老爸唐人杰一起涂的;院子里的地势比公路低半尺左右,下大雨的时候会有积水倒灌进院子,然后沿着两道出水沟泄进边上更低矮的废地里。

    记忆中,它要到十来年后、在唐求工作好多年有了积蓄之后才被翻盖。只是那时的他已经不在老家生活很久了,所以对它的变化印象不大,倒是那幅破败的场景记忆深刻。

    如果要形容,用“台风刮过的一地鸡毛”比较恰当。

    曾经听过最好笑但想起来又凄惶的一个玩笑,便是家后面的那个刚学会说话的小孙女有一次指着他家的院子喊“破!”

    小孩子童言无忌尽说实话,当然也有可能学大人的话,但事实终归是事实。

    在看向这幢灰蒙蒙的建筑的第一眼时,他的脑海里便闪出不甘但有心无力的老爸、勤劳的老妈、善良的姐姐还有懂事的妹妹来。

    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我来了!

    我要用我的阅历、智商、能力,为你们打造一个美好光辉的未来!前世经过二十年的打拼,他能在经济上支撑起这个家,现在,没有道理做不到。

    只是貌似他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大涟漪,只有住在家后面隔两家论起来同一个祖宗的堂哥在门口端着饭碗随意招呼了一句:“大学生回来了?”

    仅此而已。

    怪不得别人,谁叫人家有本事呢?这位本家堂哥虽然初中没上完便辍学,但是人家能打拼啊,几年时间便买了一辆收割机、自卸王也开得欢。

    这段时间他在计划着盖楼房,砖都备了很多。如果成行,那将是村里第二个盖楼的人家----第一位是村支书家,这个不好比,在农村,你懂的。

    至于被叫大学生,其实是一句调侃,他对所有的高中生都这么喊。

    从路上能望到院子里没人,铁将军把门。但唐求知道,堂屋的锁其实是坏的,虚掩着挂在闩上。

    老爸不在家,老妈在城西运河边上一家餐馆打零工,和唐求一样,每周六晚上回家一趟,不过会很晚。这段时间稻子开始播种了,她回来的便频繁一点,好在骑车也就一个小时多一点。

    唐求轻车熟路走到南侧被草垛挡住的院墙边,先把行李扔进院里,看看周围没人,撑墙、吸气、提腿、弹跃一气呵成。这招已经发挥了无数次,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翻这个院墙像玩的一样。

    之所以要绕一下避人,是因为老妈说,如果非要爬墙头,也不能让别人看见,怕提醒别人这院墙好爬。可是老妈哎,真心想做贼的,这么矮的院墙,你不示范就进不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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