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回到凡界
神识之海。
楚子航与耶梦加得已经偃旗息鼓。
两人都能通过楚子航的身体感知外面的一切，见到危机已经被路明非解除，自然也没什么好争的了。
路明非突然冒出来，看着平静对视的两人，忍不住道：“怎么，看对眼了？”
“你找死！”耶梦加得一挥手，无数陨石从天而降，“你竟敢将我的龙骨炼化！”
“喂喂，在外面拼死拼活的是我好吧？”路明非挥挥手将陨石抹除，“龙骨毁掉就毁掉呗，降灵术可是消耗性质的法术。”
“凡人！”耶梦加得还想说什么，路明非却信手一挥，阻隔了她的一切声音。
“话说，外面那个男人你认识吧？”路明非对楚子航说道。
楚子航强忍着心中的激动，颤抖的声线却将他出卖：“那是我父亲。我本以为……我本以为……”
“你以为他死了？”路明非拍拍好兄弟的肩膀，“他看起来像是被面具覆盖了人格。既然他会被控制，那你们当初遇到的那个可能是另一无辜的人。”
楚子航此时没有心情探寻当初遇到的是谁，“他会不会有事？”
看着他那双满是关心的眼睛，路明非叹了口气：“状态不太好，不能说是死了，但也不能说是活着。如果我本体在此，自然很好解决，但现在我快消散了。”
“那我该怎么办？”楚子航连忙追问道。
“关心则乱，冷静一点！”路明非微微皱眉。
“我没法冷静！”楚子航激动道，“对不起，但是我冷静不下来。”
路明非说得对，他一直都有自毁倾向，因为这些年他一直都以为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了。
在那个狂风暴雨之夜，他像一个懦夫一样逃走了，所以他无法原谅那个懦弱的自己。
他想要以一种牺牲自我的方式来弥补甚至惩戒那个自己，所以他这些年一直都冲在屠龙的第一线。
为了获得力量甚至学习了无法回头的暴血。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以为楚天骄死了，而他却选择了逃跑。
“我没兴趣听你背后的理由。”路明非语气冷得像是腊月的寒冰，“你的激动无法帮助他一丝一毫，更无法助你在脱离困境！”
楚子航望着眼前语气冰冷的路明非，感觉到十分陌生。
“……算了，你还年轻。”路明非无奈地叹了口气，安慰着楚子航也安慰着自己，“耶梦加得龙骨已经消逝，她的灵魂会逐渐变得虚弱。你控制身体之后，使用回春术吊住他的性命。”
楚子航迟疑道：“你……不能够通知本体吗？”
身体开始消散的路明非怒道：“你要是没进这个该死的尼伯龙根，我当然可以通知本体啦！但是你这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便耗尽了最后一点神识，消失无踪。
耶梦加得破口大骂的声音陡然响起，听得楚子航心烦意乱。
“闭嘴！”他怒斥道。
神识之海陡然一静，耶梦加得的身躯缓缓缩小变成夏弥的模样。
“你欺负我！”夏弥眼角带泪气鼓鼓道。
楚子航面无表情：“大地与山之王，我现在没兴趣和你过家家。”
“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夏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眼睛通红，撇过头不再说话。
楚子航闭上眼睛，不再去看。
他在等待，等待耶梦加得气息下降到可以无视的地步，去外面见自己的父亲。
……
凡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