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口气依旧不好，不，应该说看到她的狼狈后，他心底的戾气差一点压不住。
扯着孙一柔进了卧室，来到浴室门前。
他放开孙一柔，把钥匙随手扔到柜子上，进浴室里调水温，调好后回头看她。
“进来！”
孙一柔乖乖进去。
就像他说不让她笑，她便不笑。
他说让她进去，她便进去。
他又说：“脱衣服。”
她便毫不犹豫的脱的一丝不挂，白皙柔*滑的皮肤暴露在灯光下，除了被他弄出的几处吻痕以外，身上干净无暇。
她全程像个傀儡娃娃，任人摆布。
厉伟将她扯到水下，替她洗头发。
也不知她被淋了什么水，头发竟粘粘的沾在一起了，厉伟扯了两下，耐性全无，干脆去卧室拿了剪子，把那一处头发全剪下。
头发掉落在地，慢动作一样在她眼前垂落,好似她的心。
厉伟煮了清水面给她端进来，白白的面条，一点葱花，一个白色的荷包蛋。
孙一柔困了，不想吃东西只想睡觉。
她赖在床上闭着眼睛不肯起来，厉伟坐在床边，夹一口面条进嘴里，嚼的稀烂再强行翘开她的嘴，给她喂进去。
那软软的……呃……
孙一柔有轻微的洁癖，差一点呕出来。
厉伟也不生气，端着面条笃定似的看她。
“自己吃还是要我喂？”
她不情不愿的坐起，看着那碗面条，如临大敌。
“厉伟，你比我大多少岁？”
男人的脸色沉了沉，无比防备的瞪着她：“想说什么？”
孙一柔歪头想了想：“你今年44了吧？比我大16，不是说年纪越大的男人越会疼女人的吗？”
“觉得我不疼你？”
“喂我吃你嚼过的面条，这叫疼？”
“不也喂你吃肠了吗?”
孙一柔皱眉，低头瞧着碗里：“哪有？”
“另一张嘴。”
孙一柔想了想，脸腾的涨红，恨不得将这热滚滚的面条扬他脸上。
“无耻，流氓，不要脸！”
他已经好久没听她这样骂了。
被厉伟逗一逗，先前的魂不守舍也消失了，脸气的红通通的好似又有了活力。
“骂我，欠收拾了？”
孙一柔咬着嘴唇，要把手里的面条扬出去。
厉伟的眼一瞪：“敢扔一下试试，我全喂你另一张嘴里。”
“啊！”孙一柔气的大叫。
放下碗跳起来就朝厉伟扑去。
男人张开双臂，轻易抱住她，她的双腿圈在厉伟的腰上，男人抱着她就像抱只小鸡，跨前一步，压着她躺到床里。
“这么心急投怀送抱？”
孙一柔咬唇，脸涨的血红：“除了这些，你是不是不会说别的？”
“会。”
他邪笑着抱起她，放到桌子上。
桌子很凉，又硬。
孙一柔下意识的就想逃。
他抓住孙一柔的腿，往前轻轻一扯，身子压下。
“我要你！”
桌子吱嘎吱嘎的，孙一柔多怕这木质的桌子会断。
一场欢爱，两人最终停歇在大床上。
孙一柔累的昏昏欲睡，额前挂着一层薄汗。
坚持不住时她也没忘记提醒：“药，别忘了吃药。”
厉伟给她盖好被，搂着她亲了会。
孙一柔闭着眼，哼唧着不高兴，他才放开她。
一丝不挂的进了浴室，胸口翻江倒海的感觉也一发不可收拾。
他扶着池子重重的咳嗽，将血吐进池子里，又连吐了几下，才停了下来 。
抹掉唇边血迹，看镜子里脸色突然苍白的自己。
今天中午因为没看到孙一柔，随后他又急着去接她，所以中午那顿药就忘了吃。
才一顿而已，就变
成了这样。
厉伟简单的洗了澡，洗完后走出来吃药，转头看床上的女人早已睡过去，呼吸平稳，神态柔和，他摸摸头发，头发还没干，又懒得用吹风机。
以前在物业公司时，他都是在窗前抽两根烟，烟抽完了，头发也干了。
如果是冬天，他就干脆坐在休息室里看电视，困了倒下就睡，也不管头发是湿还是干。
厉伟拿了烟走出卧室，身下只围了条浴巾站在店门口。
漆黑的夜色，店里也是漆黑的。
大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
手上的烟星一闪一闪，身体还在绞痛，他想借用尼古丁的味道麻痹自己。
抽着抽着，感觉耳朵痒，随手摸了把，手指上便粘了血。
鲜红的色泽在月光下有些诡异。
他又摸了摸，血红的颜色覆盖了之前的，更娇艳，更诡异，像盛开的一朵死亡之花。
厉伟皱眉。
突然，有人在背后抱住了他。
厉伟吓一跳，下意识的就要扯那人的手。
她的身体贴靠在他后背上，柔软，温热。
一瞬间，厉伟安静下来，知道是谁。
她醒了？
最重要的是，敏锐如他，竟没听到孙一柔靠近的脚步。
他看了眼手上的血，将血抹到裤子上，又在耳朵上抹了两把，转身把孙一柔搂进怀里。
“怎么起来了，不是累了？”
孙一柔眯着眼，还没有清醒。
寻找他的味道他的身影像是一种本能，睁眼见他不在，莫名的心慌。
看到他，她的心才算安定下来。
“你怎么不睡，几点了？”
厉伟没看手表，弹了弹手上的烟灰。
“抽烟根，这就睡。”
“你的烟是戒不了了是吗？”
厉伟笑了笑，说：“烟是男人的精神食粮,老子戒不了烟，也戒不了你！”
“如果只能让你留下一个呢？”孙一柔抬头。
“两个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