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他们都喝了很多酒。
像是疲惫过后短暂的放纵。
承子直接撂倒在桌子下，王清喝醉了又哭又笑嘟嘟囔囔，林雪晃晃悠悠的走去穿鞋，身子不稳前后趔趄。
厉伟万般宠腻的将她拽入怀里：“喝醉了就去睡觉，去哪儿？”
“去……”林雪想了想，偏头一笑：“去天上！”
去天上，看爸爸妈妈，看宝宝，看……姚迪！
她灿烂的笑容下掩藏着悲凉，别人看不到，可厉伟却能从她的眼中看到落寞，看到孤寂。
心脏狠狠一疼，像被利刃划过。
“晚上冷，去找件外套穿上。”无限爱怜的捏捏她的脸。
“不冷，很热！”
现在酒的后劲上来，她只感觉全身上下像要着火了似的，怎么会冷？
厉伟笑笑：“以后少喝酒。”喝多了这一个个的变着样的耍酒疯。
不过，林雪喝醉的样子很娇很媚。
脸蛋嫣红，媚眼如丝，叫的声音像小猫。
这样的林雪，只想让厉伟压在床上狠狠疼爱。
他拿着车钥匙跟在女人身后出门，下楼前，敲了敲203的房门，想让张快嘴把张清带回去。
虽说承子和张清都喝醉了，可孤男寡女喝醉了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这也是长有的。
然，厉伟敲了几次门，门里都没有动静，张快嘴又不在？
林雪晃出单元门，厉伟收回手，不再想张清，几步跟了出去。
他们来到海边，吹着海风。
明月当空，近11月的气温已冷的冻人。
脱下外套披在林雪身上，后屁股半倚上车头，修长的腿弯曲，将林雪拥在怀里，一同看向大海黑暗的尽头。
眼前的视野一望无际，即便黑，即便冷，却是别样的旖旎。
海风吹起巨大的浪花拍打岩石，吹来的风冷的彻骨，脸也被划的刺痛。
厉伟能感觉到林雪的身体在打颤：“冷吗？”
更紧的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这么矮，这么小，却不想安心待在男人怀里的小东西。
勾唇笑笑，刚毅的五官上满是柔情。
“在想什么？”厉伟玩着她的头发，见她不语，轻轻勾过她的脸。
阴冷的风吹醒了林雪的一丝理智，现实只让人感到惆怅。
罗湖的这片海，这片江，到底收纳了多少人命？
“你说，慕婷婷该死吗？”
一个连蟑螂都害怕，都不敢踩死的人？
一个从小被父母抛弃，只能用张扬的外表来掩藏内心脆弱的人。
不相信感情，只想在欲海中沉沦放纵。
难道就因为她在男女情事上的胆大放荡，她就该死吗？
难道就因为她知道了金子妍的秘密，她就该死吗？
人命，难道真的不如蝼蚁，说消失就消失？
林雪嗤笑，闪着晶亮的眼眸抬起头：“厉总，你杀过人吗？”
杀过吗？
比如说，她的父母？
厉伟拧紧眉头：“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他的眼犀利如刀，带着审视与探究。
林雪转开脸，躲开他的手：“人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古今中外都是如此，厉总能走到今天，难道不是踩着别人的血肉走来的吗？”
厉伟笑：“你以为拍电影呢，谁真的能一手遮天？”
就连当初如日中天的厉耀宗，在厉伟霆缠上强女*干案时，都只能让他这个私生子顶罪。
法律的确有漏洞可钻，可没有谁能真的一手遮天，凌驾于法律之上。
这次慕婷婷的事，如果不是他拿出林雪的不在场证明，她很难逃脱杀人的嫌疑。
慕婷婷是在服用了大量安眠药的情况下被人推进江里淹死，经法医鉴定，她致死的原因是窒息，掉进江里窒息而死。
安眠药虽不是最致命，却让她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厉伟转过林雪的身子，修长的西服将她娇小的身子包裹成一小团。
额头的发丝被风吹乱，他用手抚平。
见她杏眸莹润，眼睑微垂。
林雪执着的又问：“厉总还没有回答我，厉总杀过人吗？”
男人盯了她半响，低沉的答：“没有。”
“任何形式上的杀人，都没有过？”
厉伟沉默片刻：“你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他太谨慎，太犀利。
从他的口中根本问不出什么。
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林雪偏头一笑，退开半步：“那厉总对多少女人有过杏幻想，这能说吗？”
她退出他的腿，双手背后微弯着身子，娇俏的像个调皮捣蛋的精灵，这样的她是厉伟很少见的。
大概，只有她酒醉后才会如此。
冷风吹的两人的衣物沙沙作响，勾勒出她衣衫下玲珑有致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