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比那些实验体死得晚了些，有什么可难过的？
宁栀觉得他这个逻辑很奇怪，但她没有反驳他的话：“嗯，我还在想，你难过的话，我要怎么安慰你。”
闻言，少年脚步一顿：安慰？
感觉衣袖被人拉住，宁栀转头，就看到他用小狼崽一样无辜的眼神看着她，小声道：“姐姐，其实我是有点难过的。”
怕她不信，他强调：“真的！不管怎么说，我和东方遥也算是难友……”
宁栀：“……”你还能难过得更敷衍一点吗？
她忍着笑，摸摸他的发顶：“乖哦，不难过不难过，东方遥被洛失带走了，说不定洛失能救活她呢。”
她牵起他的手，“乖，我们先回旅馆，大庭广众之下哭唧唧的太丢脸了嗷。”
沈慕祁：“……”
嘀嘀咕咕:“你不是说要安慰我吗？”还有，我没有哭唧唧。
宁栀反问:“我不是安慰你了吗？乖～”
“……”
……
计划明天离开朝歌基地回空月，宁栀回到旅馆后开始收拾东西。
“宁栀。”看女生并不麻利的动作，沈慕祁叹气，“我来吧。”
他接过她手里没有折叠好的衣服，道:“你的通讯器响了。”
女生扔在床上的通讯器正在疯狂震动。
宁栀哦了一声，拿起通讯器，是宁羽的号码:“二哥？”
“东方遥的事我听说了。”宁羽开门见山，语气忧郁，“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想起这个哥哥和东方遥师出同门，宁栀温声道，“二哥，东方遥的事，你不要太难过。”
“还好，我们在承星基地的时候关系也不是特别好。”宁羽道，“只是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有点惊讶。”毕竟是曾经的同窗，而且还算有点交情。
“……”
“其实东方遥这个人吧，不怎么爱说话，小小年纪的，看起来比同龄人要老成很多，听说她以前在实验室待过，我想，可能也和这段经历有关。”
宁栀嗯了一声。
她想，得到故友去世的消息，她的兄长应该还是很难过的，不然也不会特意打电话来和这个并不算特别亲近的妹妹聊这些话题。
“以前在承星基地，除了魏霜，她是最受师兄弟们欢迎的，不过魏霜是因为漂亮，她是因为可靠，当然，她也很漂亮。”宁羽喃喃，“小栀，我一直觉得，东方遥是个很可靠的人。”
她听到了男人声音里细微的停顿和刻意放缓的呼吸声。
“二哥……”你在哭吗？
“是魏霜告诉我这个消息，我一开始还不相信，问了大哥才确认。”宁羽苦笑，“小栀，你说那么可靠的人，怎么就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给……”
宁栀不擅长安慰人，只能沉默。
宁羽只是在得知同门去世的消息后想找个说话的人倾诉自己低落的情绪，他需要一个倾听者，而不是诉说者，所以宁栀回不回答对他没什么影响。
“魏霜说，东方家没对外说要给东方遥举办葬礼，他们也不好贸然登门……”宁羽道，“小栀，你在朝歌基地，有空的话，替我给东方遥买束花吧。”
“好。”宁栀道，“不过，东方诺好像并没有举办葬礼的意思，也没有为东方遥立碑。”
“……为什么？”
“可能……这么做让他有个念想，可以自我安慰东方遥并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