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这个男人就是刚才袭击他、杀死奶奶和笑笑的那个家伙，他记得他身上的血腥味。
就是他，就是他！
有了切实的可以憎恨的对象，男孩直接把宁栀抛到脑后。
他抹了把眼泪，能活动的左手在地上摸索着，很快抓到一根木条。
看也没看手里的木条，他举手对准男人的肚子刺了下去。
鲜血在衣服的布料上晕染开。
一下不够解气，他拔出木条，准备刺第二下。
聂苍苍看在眼里，在他第二次刺下时，她一步跨近，扣住他的手。
“别杀他，如果你真的想为你奶奶和妹妹报仇的话。”聂苍苍道，“他只是个杀手，背后另有人指使。”
男孩愣了愣，理智慢慢回笼。
他看了眼半死不活的男人，心头一惊，甩开手里的木条踉跄退开两步。
他撇撇嘴，又要哭。
“别哭。”聂苍苍单手按在小男孩的头上，沉声问道，“想为你的亲人报仇吗？”
小维更了一声，把到嘴边的呜咽咽了回去，重重点头。
聂苍苍道:“好，待会儿我送你去医院，你奶奶和妹妹我会安排人处理她们的身后事，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必须听我的话——如果你想报仇的话。”
小男孩再次点点头。
……
聂苍苍安慰小孩的时候，小七走到宁栀身边，眼睛盯着她滴血的手指。
“你是傻吗？”他语气不善，“他咬你，你不会躲？”
别看孩子年纪不大，下嘴是真的狠，恨不得硬生生扯下宁栀一块肉来。
他扣住宁栀的腕子，沉声道：“跟我去医院，你手上的上要处理。”
意外于少年对自己的关心，宁栀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腕，低声道：“没事，我自己能处理。”
她避开小七，走到那个半死不活的男人面前蹲下身，伸手扯掉了他脸上遮掩所用的面具。
“是你啊。”这张脸她昨晚见过，在摘星楼前，最后带着她的微型定位器去了魏家，“是你啊。”
宁栀冷冷笑了，反手卸了男人的下巴。
“这种专业杀手被抓以后，很多会立刻服毒自尽，你们把他盯紧点。”
她起身，独自一人往外走。
少年追上前两步，扬声道：“你去哪里？”
“随便走走。”宁栀冷声，“别跟着我。”
她说随便走走，小七虽然直觉她在说谎，却没有拆穿她的谎言。
他停下脚步，目送女生走远，不忘追加一句：“注意安全。”
宁栀挥了挥手表示知道。
……
安抚好小维，让人带他去医院处理骨折的胳膊和身上的伤口，聂苍苍从屋子里拿出两块床单遮住了老人和小女孩的尸体。
小七踏进屋子，一眼看到窗台上的向日葵娃娃——它们被整齐的摆放在窗台上，脸颊朝着窗外，似乎在向往窗外的自由。
那些娃娃是老人生病之前做的，摆放在那里，无人打理，早就蒙上了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