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的话是说给顾晏听的，可她实在是算不上一个多大气的人。
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可若是顾母依旧不愿意接受自己，林素也没什么办法。
可想想，林素还是跟着顾母进门。
顾晏站在门口，下意识的转头去看林素：“你在门口等我吧，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可林素却是坚定的挽住了他的手臂，神色格外的坚定。
“不是说好了吗？再说了，伯母她不是也有话要跟我说吗？”
林素说的认真，更是毫不犹豫的拽着顾晏进门。
一眼便看见了，躺在床上的人。
脸色苍白，唇色瞧不见半点血色，他这般的模样，也叫林素心中一惊，若是这会顾母提出什么要求，他还真的没办法拒绝。
顾晏则是沉默无言，在床边坐下，林素也没说话，紧跟其后，尽量降低存在感。
顾母的视线，却是直勾勾的落在了林素的身上，林素下意识看过去，两人视线相对，林素微愣。
“你过来，我有话想跟你说。”
这话，是对林素说的，没有犹豫的，林素走到她的病床边坐下。
“你别担心，我不是想找你的麻烦。”顾母那难得对她那么的温柔。
林素也是配合的坐下。
可谁知，顾母却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林素，之前我不喜欢你，可是我时日无多了，我也想看你们好好的，之前为难你，我给你道歉。”
顾母说的坦然，见此，林素却是立马摇了摇头。
“没关系的，如果是我，大概也会跟您一样的。”林素表示理解。
也不是理解，主要是，她也不想在这种时候让气氛变得尴尬。
听着这话，顾母只觉心里头很不是滋味，如果她早点醒悟的话。
可现在想那么多也没什么用。
顾母只是歉意的看着眼前的人：“是我对不起你。”
林素猛地摇了摇头：“您好好养病，之后还有很长的时间呢，不管怎么样，都有我陪着顾晏，您也可以放心了。”
说着，那人也是微微愣了下，尤其是林素，更是很认真的看了过来。
眸中多了几分别的情绪，不是她不愿意，只是多少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场面。
顾母也是放心了，见林素当真没有计较的意思，她微微松了口气。
随即，又看向顾晏：“我还有最后一个事情想让你答应。”
顾母的眸中竟是多了几分的恳求，然顾晏大概也猜到了她想说什么：“您说吧。”
“阿晏，让我跟那个人葬在一起吧。”顾晏只是沉默没说话，见此，顾母更是急切的我住了他的手。
顾晏到底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另一边，林素沉默的站在一边看着，什么话也没说。
他们在这里，陪着顾母，陪了很久。
最后，在一天的早晨，林素拿着早餐来的时候，便见顾晏红着眼眶。
林素立马走了过去，温柔的眼中是化不开的担忧。
见此，顾晏也是沉默了许久。
林素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沉默的陪着他，顾晏没说话，安静的处理好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