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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宗被称为最接近神的人,是因为教宗能够直接解读神谕。哪怕绝大部分情况下依旧是一知半解模糊不清,但却已经是人类所能做到的极限。

    神眷骑士虽然获得了神眷,从某种程度上说起点比教宗还高,但在这方面却远远不如教宗。

    “我能够清楚地记得那一天,我就在这里看马丁寄给我的信,里面提到了你,夸赞你是他见过的最有天分的学生,仿佛生来就是带有使命,”教宗的声音平淡清晰,但却仿佛带有某种魔力,“就在那时,我聆听到了主的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同时看到了这个字。”

    艾玛却是皱着眉头思索片刻,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请容我提出——我在禁书区看到过约翰·保罗二世的札记,里面提到过神谕是一种很模糊抽向的概念,即使被成功翻译过来也应该是某个符号。”

    女孩的话很委婉,但在场的几人都听明白了她的意思,首先神谕不会是某段具体的文字或者字符,其次哪怕是某个符号,也不太可能是英文。

    教宗没有对艾玛的质疑感到不悦,反倒对她博览群书表示了钦佩:“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看上半个小时的书就能犯困……当然现在也还是这样。”

    一直侍立在一边的文特斯克神父听到这里忍不住咳嗽了一声,现任教宗似乎无意维持威严庄重的形象,这无疑加重了他这个教宗内侍的工作负担。

    教宗好像没意识到自己正在给人添麻烦:“特别是看一些散文集的时候,昨晚我看《瓦尔登湖》才三页就睡着了……邓肯,你需要休息一下吗?”

    可怜的文特斯克神父都快咳出肺痨了……

    一阵折腾结束,教宗终于把话题回到正轨:“的确,主与我们的交流是模糊的,更不可能是某种文字,我是根据这个符号给了乔这个教名。”

    众人的目光再次投向桌面,教宗刚刚画下的茶渍还未彻底干透,隐约仍能看到“Jo”字,只是这次艾玛有了新的发现。

    残存的水渍变成了一件看起来很眼熟的符号,似乎与日常经常看见的东西有关。艾玛努力在大脑里搜寻这种熟悉感的源头,几分钟后她终于想起哪里看到过类似的东西了!

    “是钥匙!”女孩差点跳了起来,“这个符号就好像是一把钥匙!”

    这不能怪她,主要是教宗画的符号实在是抽向了点……

    “钥匙?”罗修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钥匙在宗教里可以有各种的隐喻,那些神学家能给出上千种解读。

    教宗对艾玛的眼神和联想能力大加赞赏:“年轻真好,我当年也是花了半天才想到。”

    但艾玛依旧还是不解:“如果是钥匙的话,用拉丁文‘clavis’做教名不是更好吗?”

    “我看着像是‘Jo’,就用上了。”教宗如此解释。

    罗修:……

    他现在开始怀疑这位教宗陛下对信仰的虔诚度了!

    总算艾玛没忘了正事:“那对‘钥匙’有什么解读么?这么多年了,我想教廷一定有什么发现。”

    “枢机主教团一直想弄清楚‘钥匙’的寓意,但他们给了我超过一百三十种可能的解释,”教宗对解读神谕似乎并不是非常积极,以一种顺其自然的态度对待此事,只是他又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不过埃利奥特修士曾经和我谈起过他解读的神谕。”

    说到这里,教宗停顿了一下,特地向罗修解释:“埃利奥特修士就是你在报告里写的‘箫酒’。”

    罗修再次:……

    这个梗过不去了是吧!

    “混沌之地,恶魔之子,腐朽之都,灭世之匙。”

    教宗用奇特的语调说出了一句充满亵渎字眼的话,就连文特斯克神父都听得皱起了眉头。

    “埃利奥特修士在喝下午茶的时候告诉我的,”教宗脸上带着一丝困惑,“我没和你提起过么?”

    可怜的教宗内侍开始担心自己能不能活到所侍奉的教宗寿终正寝了,也许他会比这位老人更早蒙主恩召——死于心肌梗塞:“您没有和我说过,也没告诉过枢机主教团!”

    教宗乐呵呵地笑了起来:“看来我的确老了,连这点小事都忘了。”

    这可不是小事……罗修在心里默默吐槽,但同时也在感激这位有时候会犯“糊涂”的老人,如果这条神谕被那些红衣主教,尤其是隐藏在他们中的恶魔学说信奉者知道,那必定会展开新一轮对恶魔之子的清洗。而艾玛是恶魔之子这件事,恐怕教廷里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

    仿佛看出了罗修心中的担忧,教宗的表现非常从容:“对神谕的解读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最难的地方是解读者自身的信念和世界观。神谕本身是非常模糊的概念,不一样的信念能够得出完全不同的答案。”

    罗修想起教宗之前说的话,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惊人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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