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它才是神色恢复如常，摆摆手道：“就这事儿？我有一秘法，能够让你放弃对灵兽的控制，若是将来你们都愿意，就可以借此解除契约。”
姜月和裴衍面面相觑，表情都十分不相信。
“按照广厄长老在课堂所说，应当不存在这种法门。”裴衍微微蹙眉。
灵魂契约，一旦订立，牢不可分，永不可破。
这已经是三界所公认的了。
“一个不过千岁的人类小修士，能知道些什么？”
伏魔长老有些恼了，道：“我说有，就是有！”
它这耍赖一般的态度，倒显得有些心虚，让姜月和裴衍都更加觉得不可靠。
“非要逼我说实话吗？”
伏魔长老用力踢了一下脚边的小石子，垂下耳朵，低低道：“我用过那法门。”
它的语气带着几分异样，像是陷入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中，显出了少有的沉郁和痛苦。
那日在天枢禁地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伏魔长老身上，似乎藏着很多秘密。
姜月和裴衍对视一眼，都没有再追问。
“好，那我便和娇娇暂且定下契约，还请长老日后一定要助我解契。”姜月认真道。
娇娇虽然还无法口吐人言，却能够听懂他们的对话，此时也显得很是高兴，一下子跳在地上，欢欣雀跃地看向姜月。
姜月深吸一口气，心法运转，一枚小小的符印出现，轻易没入到了娇娇的眉心。
“主人！”不等姜月仔细感受，娇娇便是再度跳到了姜月的怀中，亲昵地叫了一声。
是娇娇软软的女孩子声音。
“它能口吐人言了？”裴衍在一旁，讶异道。
姜月微微颔首，抱着娇娇道：“应该是。”
但对二人的对话，伏魔长老却露出了不可思议的震惊神情。
“你，你，你是怎么听懂的？”它瞪着眼睛看向裴衍，道：“我在旁边听着，娇娇都只是在喵喵叫，姜月小丫头和它定下契约，能够灵魂交流不稀奇，但你怎么可能听懂它在说什么？”
闻言，裴衍也是一愣。
姜月怔了一下，却很快反应了过来，这或许是与同心蛊有关。
她不仅和裴衍性命相连，也在一而再再而三的经历中，和对方的灵魂的深入交融，丝丝缕缕交缠下，或许分享了一部分灵识，故而才让裴衍也能够理解娇娇的话。
但是，裴衍为何听不见烛龙的声音？
姜月没想明白，又担心裴衍和伏魔长老进一步讨论这个问题，会觉察出同心蛊的存在。
所幸，在此时，邈远的高空之中有着钟声响起。
裴衍遥望一眼钟声来源的方向，“到时间了，我们得出去了。”
按照规矩，凭令牌进入眠龙郊野的金丹弟子，天黑之前必须离开这里，以免深处一些强大妖兽出现，造成危险。
姜月像是得救了一般，忙乖巧点头。
伏魔长老眯了眯眼睛，知道姜月心中应当还藏着什么秘密，但她不肯说，既然裴衍都不勉强，它也不好再追问，便是干脆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