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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中午,东大文学院食堂。

    那天晚上慕言的一时僭越,换来夏殊几天的刻意疏离。今天,好不容易见夏殊对自己的态度有所缓和,结果中午一起吃个饭也能出神半晌,慕言一遍遍告诫自己欲速则不达。

    “夏殊,夏殊!”

    “嗯,怎么了?”夏殊回过神。高度紧张地看了一上午的书,再加上昨晚睡得晚,吃饭时突然放松,夏殊一时神思昏聩。

    “想什么呢?”

    “没,没想什么!”意识到自己又走神了,夏殊慌乱掩饰道。

    “那你说说,我刚才都说了什么?”明明什么都没说,慕言却故意问到。

    “你——你好像说……”夏殊支支吾吾,自然说不上来。

    “这个周末有空吗?我妈说一定要请你去家里吃顿饭,谢谢你送给她的手套。”慕言从早上就琢磨这件事儿,不知道夏殊是否会同意。

    “我——”夏殊果真为难起来,慕言若是对自己没什么,到他家里玩自然没问题,可现在他明明……还有去了,慕言的妈妈会不会误会?可是不去吧,慕妈妈主动邀请,作为晚辈直接拒绝又太不礼貌,而且自己本来就是普通朋友,拒绝好像显得自己心虚一样……

    见夏殊犹豫不决,慕言并没有强逼,只温言宽慰道,“你放心,我们家就我和我妈两个人。我妈身体不太好,很少出门,也没怎么有人去家里玩。你就当是朋友,帮我一个忙,去看看她,和她聊聊天!”

    慕言都这样说了,夏殊只能点头答应。

    到慕言家时,慕言的母亲李悦茹已将水果、点心备好。三室一厅的房子,简单装修,原色橡木家具散发着淡淡清香。

    “这里环境倒是挺好,就是离着你们学校太远了,慕言嫌回来一趟太费劲,我催三回呀,他也不肯回来一次。”

    慕言刚给两人做完介绍,慕茹欣就热络的说道,又见夏殊额头上汗涔涔的,急匆匆转身进了卫生间拿了根干干净净的新毛巾递了过去,转眼又去厨房拿冰激凌给两人消暑。

    等到李悦茹把夏殊安顿好,才进到厨房准备中午的饭菜。慕言陪着夏殊坐了会儿,约莫着只剩下一道鱼的时候,道,“你先坐会儿,我进去把鱼做了。做鱼可是我的拿手好菜,今天中午就请你常常我的手艺!”

    平时看慕言埋头做事慢条斯理的样子,感觉那双匀称纤细的手只拿得了笔杆子,平时恐怕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竟然会做鱼还是让夏殊挺意外的。

    夏殊自己在客厅里转悠,虽然只是装修简单,但细节布置得颇用心思。阳台上几盆正在盛情绽放的长寿花,非洲雏菊,开的赏心悦目。背景墙上,挂着一副抽象派油画,夏殊虽然不懂鉴赏,只打眼看去,觉得画中的意境经得起琢磨有韵味。

    正巧李悦茹从厨房出来,看到夏殊在油画前驻足端量,欣喜地问道,“你也懂油画?”

    夏殊急忙回身,羞赧地摇了摇头,道,“我不懂,就是觉得画的很有意境,很美,忍不住想好好看看。”

    闻言,慕茹欣的嘴角扬起老高,放下糕点后,兴致勃勃地说道,“这幅是我去年花了大半年画的,费了不少心思。慕言也说好,非要挂起来。”

    “看来我的眼光确实不错!”夏殊得意地道。

    “哈哈哈……”李悦茹被逗笑,转而打趣起夏殊来,“看画,选人,确实都不错。”

    夏殊闻言,脸唰一下变得绯红,还好慕言从厨房探出头来,问家里的料酒放哪儿了,趁李悦茹回答,夏殊趁机扭头,装作继续欣赏油画。

    “慕言从小看我画画,耳濡目染的,现在画的一点不比我差,你要是喜欢,回头让他教你!”李悦茹知道女孩子脸皮薄,说着将夏殊引到书房,里面摆着两个画架,一幅画的是静态的,另一个画架蒙着画布。

    “前几年还能上班,这几年慕言心疼我身体不好,怎么说也不肯让我去上班了。我就在家里画几幅画,拿到集市上卖卖,省的在家里闷得慌,还能赚点零花钱。”李悦茹说着,顺手拿起旁边的画笔,手法娴熟地添了几笔,又端详了一下,道,“这幅再有个半天,就画好了。”

    虽然夏殊不懂油画,看从李悦茹的手法和画中意境,也能看出李悦茹的油画水平已经很专业了。

    慕茹欣将其中一个画架上面的遮布拿下,悄声说道,

    “这幅就是慕言画的!他呀,平时太忙了,偶尔周六回来一趟画几笔,足足画了一年多,到现在还没画好……”

    夏殊认真看去,是一副静态人物画,淡粉色的背影,被描摹的如梦如幻,画面中隐约有个头戴紫色发带,身穿素白连衣裙的少女雏形,却是背对着画面,身姿绮丽地端坐在湖边一块巨石上。

    这背景,这衣着,夏殊瞧着到很眼熟,很亲切。

    “我问他这是画的谁,他也不肯说。这小子有什么事,从来都是憋在心里。”李悦茹嘴上一边抱怨着儿子,一边眼里含笑地看着夏殊。

    “我看这画里的女孩,身形到和你挺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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