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比慕容端还要了解夜司爵，自然知道他的顾虑是什么，她上前轻轻抱住慕容端，似依偎着父亲一样，笑道，“我知道，你不用担心，我心里都有数。”
慕容端欣慰的点点头，同样抱了她一下，然后松开道，“暖暖，你可以成长为一个靠谱成熟的大人，我真的很高兴，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那么一大点点，瘦瘦弱弱的，还不到我腰那高。”
“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就过去了，你都长这么高了，再过几年我老了，你怕不是都要比我高。”他看着顾暖，似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我看着你现在这样，总是想起你小的时候，就好像是做梦一样，一眨眼，你就长大了。”
“我啊，看着你一路磕磕绊绊的走过来，有时候就在想，你要是没长大就好了，没有唐家，没有沈家，没有这么多的麻烦事，我可以保护好你，照顾你，替你挡风遮雨，你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担心。”
“你就快快乐乐的做一个小孩子，无忧无虑的，多好啊。”
慕容端眼角泪光闪闪，顾暖看着他，心情一时也有些复杂。
她叹了口气，笑着道，“可是慕容叔叔，我总要长大啊。”
“不长大的话，我要怎么才能遇到夜司爵，慕容叔叔，我爱他，所以为了遇见他，我愿意长大，哪怕要经历千山万水，刀山火海，我也要长大，成为一个可以帮到他的大人。”
顾暖说这话时表情格外的虔诚，慕容端沉默着看了顾暖许久，也笑了出来，“如果这是你的选择的话，我支持你。”
说完，他转身走回办公桌前，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微微哽咽道，“你去吧，我帮你看着，去吧。”
顾暖深深的看着慕容端，然后慢慢的，恭敬的，对着慕容端深深鞠了一躬，道，“慕容叔叔，这么多年来，我真的很感谢你对我的照顾。”
说完，她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几秒过后，才缓缓起身，转头迈出了事务所。
慕容端透过窗户看着顾暖远去的背影，一双眸子满是痛苦担忧。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顾暖一旦迈出这一步，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未来会如何谁也说不好，她这一步是走对了还是走错了，就连顾暖自己都无法保证。
可她必须要走出这一步。
走了，便有希望，不走，她将永远活在黑暗的世界里。
慕容端能做的，只有默默的祈祷顾暖一路顺风，找到想找的人，得到想要的答案。
然后，待一切风平浪静之后，和夜司爵一起，好好的，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
他看了许久，直到顾暖的背影消失不见，才缓缓收回目光，慕容端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手颤抖着摸上照片里那个笑靥如花的女人，眼角再次泛起湿意。
他紧紧的闭上眼睛，手死死的捏住照片，懊悔道，“妤和，这一切，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你到底去了哪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