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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如燕就有些坐不住了,这不是在换个方式说她不像个守规矩的女孩,坐在这里听她们说事情,暗讽她太八卦,于是赶紧站起身来,笑着道:“我们姐妹两个也该告辞了。”带着江如云一起离开了。

    李氏恭敬地向那几位贵妇请教该如何办理岳氏的寿辰,没过多长时间就商议完了,李氏征询地问岳氏:“老夫人可还满意?”

    岳氏自是满心欢喜,却得了便宜还卖乖,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我倒无所谓,只要不怠慢客人就好。”

    那几位贵妇便想着告辞回家,都是有些岁数的人了,回家随便歪着比在别人家做客要来的舒适,因为是郡主相请,她们不得不来。

    金氏哪肯放过她们,她就是要在外人面前逼着李氏答应让她给自己的几位小堂妹做媒。

    于是对那几位贵妇笑着道:“难得请几位老夫人到府里来坐坐,今儿既然来了,我还有一件喜事要说几位与老夫人听听。”

    那几位贵妇只得耐着性子坐下,敷衍李氏:“什么喜事,金夫人快些说来听听。”

    金氏微蹙着眉,颇为无可奈何似的:“我那几个堂叔听说我在长安过的还不错,也想他们的女儿像我一样,过上富裕的生活,远隔千万里,托了人来让我给她们说门好亲,一来自己女儿以后能过好日子,二来还可以贴补她们的娘家。

    这事我作为金家的长女推辞不掉,只得应下,可是几个小堂妹我又不敢错许了人去,思来想后,咱们江家随便一个管事都比一般地主人家还要强,因此想把我这几个小堂妹许给咱们家的几个管事的儿子,过门就当少夫人,几位夫人看着可好?”

    这都是人家家里的私事,几位夫人肯定不会真心去参谋,正准备敷衍说个好字,江月漓进来了,听见金氏的花言巧语,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说道:“当然是不好了。”

    几位贵妇暗自庆幸,幸亏自己还没来得及说好,不然就成了与郡主唱反调了。

    金氏脸上在笑,眼里的光着实凌厉:“乘人之美的事怎么到了郡主这里就不好了呢!”

    像想到什么似的,掩嘴而笑:“郡主才多大,哪里懂得婚姻大事关乎一辈子的道理?这事我只跟你母亲说。”

    江月漓当然明白她是想绕过自己,达成她的目的。

    她平静地看着金氏:“我虽不懂这些,但我知道,把好端端的几位女孩子嫁给奴才,就是把她们也变成奴才了,这不是把人家往火坑里推吗?”

    爱云姐妹几个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看看江月漓,又转眸看着金氏。

    爱云嗫嚅道:“不是说把我们许给管事,吃香的,喝辣的吗?”

    金氏正要答话,江月漓已经开口了,她犀利地看着爱兰几个:“管事都是我们家的奴才,只是有些体面的奴才,我伯母没跟你们说吗?”

    爱云几个怔住,江松跑到她们家,对她们的父母说给她们几个相中的亲事全是江家大管事的儿子,长得一表人材不说,有的在跟自己的父亲学经商,有的在学堂里念书准备考秀才,家境都很殷实,几进几出的院落,一样的有丫鬟婆子服侍。

    一番花言巧语,不仅说得没见过世面、饥荒年景还要靠咬着草根树皮活命的小姑娘动心,就是爱云姐妹们的父母也恨自己年青时没遇到这样的好事。

    本来他只准备骗一个女孩去就行,可好几家本家金氏的叔叔把自己饿得面黄肌瘦的女儿塞给了江松,所以爱云姐妹五个怀着憧憬跟着江松来到了长安,实指望金氏给她们说门好亲,过不愁吃穿的日子,没想到竟是要把她们许给奴才!

    金氏藐视着那几个女孩质问的眼神,半点愧疚也没有,冰冷地开口道:“奴才又怎样!体面的奴才比主子还强!皇上的远亲还不如皇上跟前的一个太监!”

    “可是太监的命悬在皇上手里,就像那些管事,我能随时撤了他们!”江月漓在炕上坐下,柔柔的说道。

    金氏铁青着脸对那几个贵妇道:“几位老夫人评评理,郡主这么做不是故意的吗?”

    江月漓忽然莞尔一笑:“我只是说奴才的命运是捏在主子手里的,伯母要把几位小姨许给奴才我是不会拦着的,

    至于那些管事,没做错事,我肯定是不会撤了他们的。”

    言下之意,做了错事,她是不会轻饶的。

    金氏在心中冷笑,只要先把人安排过去,等一步一步布置好了再动手,你江月漓那时反击恐怕已经晚了!

    她对那几位贵妇道:“各位夫人可都听见了,郡主是答应我把几位小堂妹许给我江家的管事儿子的。”

    江月漓气笑了:“我一个女孩子家怎会理会这等事,伯母你这话荒唐了!”

    李氏也笑着道:“大嫂这话的确不妥。”

    金氏脸上青白交替,既然不理会,刚才怎说了那么多话!但这些怨怒她也只敢搁在心里,闹将起来,自己占不到便宜不说,还有可能打乱计划。

    爱云几个丫头交换了一个眼神,爱云壮胆怯怯对李氏道:“堂姐,婚姻大事,非同儿戏,我们姐妹们想写封信回去,问过父母再做决定。

    江松外甥去我们家,说的天花乱坠,却只字不提管事是奴才,我想,如果我们的父母知道管事是奴才,是不会答应这样的亲事的。”

    江月漓端起丫头奉上的茶缓缓饮了两口,爱云这段话已经明摆着在说她们是被骗来的!

    金氏脸上挂不住,江月漓找碴也就罢了,没想到几个乡下丫头也来拆台,偏偏自己强行留下的几个贵妇,现在听了爱云的话,还不知道怎样看自己!

    她强忍着怒气,对爱云几个严肃道:“我是你们的堂姐,我会害你们!”眼神锋利如刀,五个女孩子都畏惧地低下头去。

    等那几位贵妇和李氏母子一走,吃过午饭,金氏和岳氏就紧急行动,金氏命江松把她们事先打听到的家里有未定亲的管事一一请来,就说老夫人要见他们。

    可忙乎了整整一个下午,结果却令她们倍受打击,之前她们是做了详尽的准备,调查好了每个管事的个人情况,并且特意安排老夫人提亲,这是天大的恩宠,那些个管事就算不想答应,也不行。

    可是千算万算,竟然没有算到所有她们看中的管事,人家的未定亲的儿子全都在老夫人给他们做媒之前定了亲,而且时间集中在昨夜和今天一大早,摆明了是江月漓抢在她们前一步做了安排。

    金氏和岳氏两个人垂头丧气地坐在炕上,谁也不说话。

    半晌,岳氏才问金氏:“我们的计划这么隐蔽,小贱人是如何得知的?”

    金氏两眼一翻,没好气的说:“谁知道呢?”

    红香正端了茶上来,听到这句话,很明显岳氏怀疑有内奸,她生怕自己被怀疑了,那可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于是小心翼翼的禀道:“整个府里的下人都拥护郡主,我们去打听,那些下人还有不把消息透露给郡主的。”

    这当然说得通,可是江月漓是抢在她们前一刻动的手,而不是爱云姐妹一进就采取行动,依着这一点来看,更像是有人向江月漓告秘了。

    想到这里,岳氏阴鸷地看着红香,红香只觉心里一寒,忍不住全身狠狠哆嗦了一下,把茶杯放在炕桌上,慌乱地退下。

    岳氏扫了一眼刚才红香放茶时手抖从茶杯里微微洒在炕桌上的一点茶水,一双浑浊老眼的光更是阴沉得可怕。

    在屋外扫院子的小丫头见红香魂不守舍地走了出来,问:“红香姐,你怎么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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