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irrxs.com

    江月漓略一思忖,命人把卫总管叫来:“你现在速去查一下赞礼郎马勇究竟是个什么人。”

    魏总管出去半个时辰之后就回来了:“马勇四十有余,丧妻三年,家里有三男两女五个孩子,三个大的业已成家,除此之外,家里还有一个老母,听说此人有些沾花惹草。”

    “那他怎么不续弦,或着纳妾?”

    “听说死去的夫人是只母老虎,在世的时候天天把他骂得像龟孙子,所以他是再也不想把女人娶回家,宁愿玩玩就好。”

    江月漓在心里想了一回,突然记起那个婆子曾经用妖里妖气来形容金氏,恍然明白过来,原来竟是金氏了这种心思,不由得好笑,暗想,这种事情可不能不让江山川知道,但以什么方式让江山川知道比较有喜感呢?

    金氏一直到酉时才回到江府,一脸的春色,简直可以用容光焕发来形容,嘴角边是抑制不住的微笑,江月漓隔着不远看着她,不禁也微扬了嘴角。

    回到缀锦楼,江如燕迎了上来,拉着金氏的手:“母亲今儿去了哪里,怎么一整天不见人影?”

    金氏瞥了一眼坐在一旁饮茶的江山川,表情有些不自然:“去故人家玩了玩。”便不肯再往下说了。

    几天之后,马勇嫁出去的长女马兰花气冲冲地回到娘家,与两个嫂子在耳房里一谈了很久,三个人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脸色都不好看。

    晚上的时候,马勇的两个成家的儿子特意请了马勇在书房里谈话,下人们在外面听到马勇的咆哮和杯盏摔在地上的碎裂声,传到市井上便是各种谣言,金氏却还一无所知,第二天一到巳时就往马勇府上钻。

    马勇的两个儿媳妇见了,直接用扫帚把她打了出来,站在府门口痛骂:“骚货!烂货!竟敢勾搭我的公公,见一次打一次!”

    金氏掩面狼狈不堪地逃了回来,连续几天都乖乖待在家里,哪里也不敢去,生怕江山川知道了这件事,同时心中纳闷,自己利用马老妇人昏聩的如一个傻子一般,因此每次和马勇苟且的时候都是在老夫人的房里,有老夫人这块挡箭牌,别人又是如何得知她的丑事的?

    几天之后,府里风平浪静,市井上的流言也渐渐平息了一些,金氏才派人偷偷摸摸的打听,原来是马勇的大女儿马兰花得知了她勾引她父亲的丑事,与两位嫂子说了,两位嫂子又与马兰花的哥哥说了,叫他们去劝马勇。

    马勇是个极爱面子的人,被人戳穿了丑事,恼羞成怒,与他两个儿子吵了起来,他两个儿子也是火爆脾气,便交代自己的妻子,如果金氏再来,来一次打一次。

    马兰花的两个嫂子心中还是有些顾虑的,不管怎样,金氏是永安郡主的伯母,难免投鼠忌器,可她们的丈夫们的一句话又让她们安心了,忠靖王府的福管家已经派人来给他们传过话,如果他们家不处理好金氏与他们父亲的香艳之事,别怪忠靖王府要他们好看。

    金氏又不傻,听到这里,当然明白自己是被人算计了,而这个人也只有可能是江月漓!

    但这种烂事她又怎敢找江月漓理论,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

    江山川自从废了之后,总觉得金氏不太待见她,因此多半时候呆在碧云那里。

    这天吃过午饭,便又到了碧云房间,要她唱小曲给他解闷。

    碧云拿了琵琶唱了一段《玉簪记》。

    《玉簪记》讲的是女尼陈妙常与苏生潘必正私奔的故事,很是有违礼教。

    碧玉唱完吃吃地笑个不停,江山川也被她感染的笑了起来:“你究竟在笑什么?”

    “唱这出戏让我想起夫人来。”

    江山川莫名其妙:“这出戏与夫人有何关系?”

    碧云认真的盯着他看了良久,见他不像是装的,便道:“老爷不知道也好,知道了,反而烦忧。”

    这一句话勾起江山川的好奇来:“你这小蹄子,把话可要说清楚啊,这样吊着人的胃口好吗?”

    碧云撅嘴:“夫人的事我怎么敢插手?老爷想知道自己去打听!现在整个长安,关于夫人的流言可是满天飞!”

    江山川见她不肯说,又听说市井有金氏的流言,满腹狐疑,独自一人来到大街上,在一座酒楼里点了一盘油炸花生,要了一壶酒,慢慢的喝着,就听四周的食客纷纷在聊金氏从赞礼郎马勇府上被马勇的两个儿媳妇用扫帚追打出来的事。

    有人质疑道:“这不会是真的吧。”

    “千真万确!那日金夫人被打出来的时候长安不知多少老百姓跑去围观!”一个食客激动得简直要指天发誓这件事千真万确。

    有人好奇地打听:“马勇的两个儿媳妇是因何事打她?”

    “听说是金夫人想勾引马大人。”一个知情者道。

    “金夫人不是有丈夫吗,听说她丈夫江山川长得还很帅气。”有人表示很疑惑。

    一个食客翻着白眼道:“帅有个屁用啊,听江府的下人说,江山川现在已经废了,根本就不是个男人,而那个金夫人正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纪,怎么受得了,当然会背着她丈夫去偷腥!”

    有人讥讽道:“听说金夫人的儿女都很大了,她这个做娘的竟然还做出这种伤风败俗之事,她就算不为她丈夫考虑,也得为她的子女考虑,一把年纪,还真是骚啊!”

    不时有“浪货!”、“浸猪笼!”等字眼传入江山川的耳朵里,江山川如坐针毡,那点花生米和那壶酒没有吃完喝完,他就付账走人了。

    回到缀锦楼,江山川就黑着一张脸把江如燕姐妹还有下人全都赶出了屋子。

    江如燕姐妹俩看着江山川阴沉得可怕的脸,也不敢多言,全都低着头出了屋子,只是没走多远,江如燕又悄悄地溜了回来,耳朵贴在门上,偷听里面的动静。

    只听过里面传来重重地一声脆响,紧接着便听到江山川刻意压低的愤怒的声音:“你这贱人,竟敢背着我偷汉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金氏自然死不承认:“你别听外面流言,那全是江月漓那个小贱人一手搞出来的,你若信了,就是上了小贱人的当!”

    江如燕险些把一口牙齿咬碎,她没有想到小贱人比她想象的还要歹毒,连这种谣也造得出来,转身离开,准备找江月漓理论!

    可江如燕才走到缀锦楼的院子门口就停了下来,联想到近几日金氏的反常,和那一日马勇前来做媒时,自己想要金氏把江如云许给马勇,金氏的态度、话语、表情,心中猛得一惊,外面那些流言难道是真的!难不成母亲在得知马勇丧偶的时候,就存了想要与他偷偷摸摸对无耻念头?

    江如燕想明白了真相,自然是不敢再找江月漓理论,不然依着江月漓狠辣的个性,还不趁此机会把她母亲的丑事抖得人尽皆知!

    江如燕发了一会子呆,转身又悄悄的走到缀锦楼去偷听。

    屋子里面,传来金氏的惨嚎声和江山川的怒骂声:“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还是把我当傻子,现在满大街都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并且你被马勇的两个媳妇用扫帚打出府去,许多人都亲眼目睹了,你还要抵赖!看我不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一把年纪了,还做出这等丑事!”说着,对着金氏是一顿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

    金氏刚开始还反抗两下,发现自己完全不是江山川的对手,暗想,再这样打下去,自己非打死不可,于是夺路而逃,打开紧紧关着的门,逃到门外去,这样江山川就不会再继续追打她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他江山川即时戴着顶绿帽子,也是不希望他人知道的。

    可才跑了两步,头发就被江山川给揪住了,用力一扯,金氏就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嚎。

    江山川一面痛殴金氏,一面厉声审问:“说!你和你的姘头苟且了多少回!”

    金氏被打得吃痛不过,正准备招供,江如燕忽然推门而入,拼命去拦着江山川,嘴里哀哀地劝道:“父亲!父亲!你先消消火,听我说两句,先说母亲不会有这样的事,即便是有这样的事,父亲也不能这样大吵大闹,不能叫小贱人看咱们家的笑话!再说母亲与父亲都是老夫老妻了,多年来同甘共苦,母亲怎会背叛父亲!”说话的空当,江如燕对金氏一连使了好几个眼色。(未完待续)

    最新网址:www.irr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