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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品玉面有悲愤之色,跪下磕头,泣血道:“皇上,此事不全错在微臣父亲身上,微臣兄弟和父亲到了边关,并未贸然行事,本来是准备观察一番再做决定,因监军白玉春不断威逼,微臣父亲不得已出兵,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把侵犯我边关的鞑子赶了出去。

    可未曾想,半夜的时候,城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辽军如潮水一样涌了进来,微臣父亲仓皇作战,即使在这样的劣势之下,微臣父亲仍然把那些鞑子逼退到狼牙山下,只等着援兵前来相助,就可以一鼓作气杀尽鞑子,可是援兵就是不至。

    因微臣父亲想着微臣年轻,又没上过战场,怕微臣经验不足反而坏事,因此只带了微臣两个哥哥同去,把微臣留下粮草接应。

    微臣见事急,便求助监军白将军,谁知白将军以守住城池要紧,不肯发兵,微臣再求,就把微臣关进大牢,说是扰乱军心。

    可怜微臣父兄一直在狼牙上下坚持到粮草殆尽,士兵战死大半,即便这样都没有投降,仍是浴血奋战,一直坚持到忠靖王相救。”

    李承越也出列奏道:“儿臣到达边关,下令即刻驰援肖元帅,直到这时白将军还推三阻四,儿臣一怒之下杀了他,然后从牢里放出肖将军,与儿臣一道去救肖元帅父子,那时肖元帅父子手下已经没有活着的士兵了,可他父子三人仍在死战,特别是肖元帅身受数十处伤,却面无惧色,一人手刃数十百人,场面极为惨烈。

    儿臣再晚去一步,朝堂就要断一根栋梁,儿臣细查,肖元帅之所以大败,皆因出了内奸,放鞑子进城,可是等儿臣去查内奸时,内奸却早已被白将军斩首了,这就可疑了,为什么白将军不将此时禀报朝廷?还有,那个内奸是在儿臣到达的前一天处决的,更像是杀人灭口!只可惜,白将军被儿臣激愤之下给杀了,不然定要问个水落石出!”

    李承毅在一旁嘴角漾起一丝冷笑。

    李承越忽然跪下,磕了个响头:“儿臣与肖将军一道回朝的时候,太子意欲捉拿肖将军问罪,父皇不能要忠勇之士流血又流泪啊!”

    皇上听到流血又流泪几个字,不禁动容:“并不是太子要捉拿肖先锋,是朕的旨意,这件事朕稍后会给肖家一个说法。”

    李承越心中一惊,幸亏今儿皇上没有动怒,不然自己就是真的抗旨了。

    肖品玉进宫三个时辰方才出来,一眼看见站在远处的江月漓,他抬脚就往她走去,在相距几步的地方站住,对着她浅笑。

    也就三个月没见,肖品玉月发出落得英伟岸挺拔,只是眼神少了从前的桀骜不逊,多了几分成熟,短短时间经历了那么多,当然会成熟,唯一丝毫没有改变的是,他看她的目光一如从前那般温暖。

    江月漓一瞬不瞬近乎贪婪的看着他。

    肖品玉率先向她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那笑容带着几许沧桑,却不损他英俊的容貌,反而还凭添了蛊惑。

    江月漓也慢慢绽放笑容,但两人唇角的笑容又都慢慢淡去。

    两人相视半晌,肖品玉先开了口:“你一直在这里傻等?等了近三个时辰?”

    江月漓轻轻地点了点头,看着他一双剑眉,眉心兀起,那眉结之处似他心里的痛楚在纠结。

    她心中一痛,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抚平那个眉结。

    刚一触到肖品玉的脸,江月漓便清醒过来,我这是在干什么?忙要缩手,肖品玉已经紧紧抓住她的手,疼惜的看着她:“以后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要为我受累。”

    江月漓抽出自己的手,扭头往马车的方向走去:“我没有受累,我之前一直坐在马车里,见有人从宫里出来,我才下的马车。”

    肖品大踏步追上她问:“妹妹近来可好?”

    江月漓笑着道:“我在家里怎会不好,倒是你,吃了不少的苦头。”

    两人边走边聊:“幸亏妹妹叫我早做提防,不然连飞鸽传书送信的机会都没有。”顿了顿,肖品玉又问:“二皇子说是妹妹求他,所以他才却亲自带兵前来救援的。”

    江月漓知道李承越在打探肖品玉对自己的心意,笑着道:“他那样说,只是一个幌子,不想要其他人对他和你们家的关系做过多的思量,这样不利于他去帮你们。就算不是我告诉二皇子你父子身处险境,二皇子一旦得知你们危险,他也会倾尽全力相救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二皇子应该很快就有所行动了。”

    江月漓忽然觉得身后有人在注视着他,她回头,看见李承越站在宫门外的一颗桃花树下,一阵风吹过,花瓣洋洋洒洒的飘了下来,落了李承越一身,即便隔得远,她也能感觉到他眼里的落寞。

    她回过脸来,依旧和肖品玉小声地说着话。

    更远处,李承毅和永宁公主站在一起,两个人的脸色都变幻莫测。

    *******

    水牢里发出一阵阵叫人窒息的腐臭味,李承越和太子李承毅和太尉郭子瑄走了进来,李承毅问道:“审的怎么样了。”

    “倒是个嘴巴硬的,怎么也不开口。”刑部侍郎周重阳躬身禀道,心里有些忐忑,白玉春的属下廖灿金已经送到这里好几天了,他都没有审问出来个因为所以然,很怕上级怪罪。

    李承越笑着道:“无妨,我们总有办法问出真相的。”

    周重阳道:“牢里气味难闻,等下官把人带到前厅去。”说着在前带路。

    李承毅和郭子瑄跟在周重阳准备离开,李承越却笑着道:“就在这里审问是一样的,何必麻烦?”

    周重阳飞快的看了一眼李承毅。见他脸色平静,便笑着应诺,按照个人身份安排好了座位,又命一个狱官本来上好的茶来。

    李承毅命人把廖灿金带上来,两个狱卒拖着一个戴着脚镣手铐的浑身湿淋淋的男子上来,堂堂从五品的武官官职,在水牢里折磨得奄奄一息,被扔在地板上,过了好久才动了动。

    周重阳问道:“是谁指使的你打开城门的。”

    那人趴在地上,气若游丝的答道:“没有人,是下官的疏忽,晚上有人来喊城门,太黑了,看不清来人,只隐隐约约看见是我军的旗帜,就轻信来人是我方的,误开了城门。”

    李承越冷嗤:“好一个误开城门,把通敌之罪推得一干二净!”

    廖灿金浑身一抖,竭力大叫:“下官真的没有通敌!”

    “不见棺材不落泪!给我用刑!”李承越冷喝道。

    周重阳面色一紧,看着李承毅迟疑的命道:“把人犯拖下去杖责!”

    “慢着!”李承越放下手里的茶盏,“我话还未问完。”

    周重阳佝偻着腰小心的陪着笑道:“二皇子,我看着人犯今儿精神不佳,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李承越斜睨着他:“那你还对他用刑?”

    “这个……”周重阳微微变了脸色,“微臣是想杖责他一顿,说不定他就开口了呢。”

    “这样啊。”李承越毫无征兆地笑了起来,“我倒有个办法,可以让人犯瞬间清醒过来。”

    周重阳面露惊惧之色,飞快的扫了一眼李承毅,他一直安静的慢慢的饮着茶,似乎置身度外,来这里也只不过是应个差而已。

    “不知二皇子要用什么方法?”周重阳垂下眼皮问道。

    “用皮鞭蘸上烈酒,没人能扛过十鞭的。”李承越嘴角微翘,就像与人在谈论哪里的菜肴好吃似的。

    廖灿金的脸却已经吓得雪白,忍不住瞟了李承毅一眼,李承毅终于放下手里的茶杯,严肃的看着李承越:“二皇帝是想屈打成招吗?这样刑讯逼供出来的口供也没法叫人心服口服。”

    李承越又是微微一笑:“既然太子不同意用刑,那我就不用刑咯。”

    廖灿金微不可察地大松了口气,感激的瞟了李承毅一眼,就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周重阳也偷偷擦去头上的冷汗。

    李承越忽然收了脸的笑,凌厉的逼视着廖灿金,沉声道:“本王再问你最后一遍,城门究竟是怎么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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