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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皇上走了之后,贾皇后也离开了,江月漓见丽妃脸色阴沉,也告退回到自己的房间。

    丽妃一个人坐在炕上生闷气,虽然她早就知道贾皇后假忠假义假仁慈,最爱在背后捅人刀子,但因两人是联盟关系,再加上自己对贾皇后一直伏首称臣,像今晚这样当着皇上的面捅她刀子还是第一次,但这一刀捅的实在很猛,丽妃都有些招架不住。

    她今晚费了这么大的心思,就是想让皇上重新恩宠与她,可是贾皇后不仅把她的计划全部破坏,而且还令皇上对她心生反感,想到这里,丽妃就气得肝疼。

    屋子里的宫女看见丽妃如此模样,都吓得瑟瑟发抖,生怕丽妃把火发在他们身上。

    门外一道尖细的太监嗓音响起:“皇上有旨。传丽妃东暖阁伺候。”众人都吓了一跳。

    丽妃回过神来,心中一喜,皇上召幸自己了?

    到了东暖阁,皇上已经在等着她了。

    皇上病了有大半年了,太医说劳累不得,需静养,太后亲下懿旨,后宫妃嫔不得打扰皇上养病,因此丽妃也有半年未承雨露。

    丽妃以为皇上身体状况不佳,在夫妻房事方面一会不行,因此也做好了曲意奉承的准备。

    谁知皇上英勇善战,半点不输于他自个儿年轻的时候,一夜下来,把丽妃折腾的全身发软,两人过了子时才相拥着睡去。

    按传下来的老规矩,皇上每日睡到卯时就必须起身,传过早膳,到天亮辰时,上朝处理国家大事。

    可最近半年由于皇上身体不佳,必须当心保养,所以改到天明以后,太监方敢请驾。

    贾皇后看似与世无争,其实无时无刻不在侦伺皇帝的动静,特别是今天,她对皇上的起居更为注意。

    此刻贾皇后一面用着早膳,一面在等着心腹太监王喜打探到消息向她汇报。

    用完了早膳,又喝完了茶,王喜才姗姗回来。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贾皇后端坐在炕上,神情淡淡地问。

    “皇上刚才起床。”王喜弓着身子,小声的禀告。

    贾皇后唇边漫过一丝意为不明的笑:“今儿这么晚才起来吗?”

    “是。”王喜进前一步道:“奴才听坐更的太监说,皇上到三更天才歇下,丽妃一直小声的笑个没完。”说着双手递上一个香囊:“这是打扫房间的一个宫女在皇上的床底下捡到的。”

    “哦。”虽然整件事是贾皇后暗地里策划的,可是听到丽妃在皇上那里欢愉了一整夜,她心里还是忍不住酸溜溜的难受,因此脸上变了颜色,但她又不想让王喜看到,接过香囊,借着看香囊,低下头掩饰。

    是个粉色的香囊,做工极为精细,正面都绣着桃花,背面绣着宝儿二字,丽妃没有进宫之前在家里的乳名就是叫做宝儿,香囊里面不知装着什么香,闻了让人心旷神怡

    贾皇后正细细的打量那个香囊,门外有宫女报:“永安郡主给皇后请安来了。”

    贾皇后把那个香囊往袖子里一笼,向王喜使了个眼色,王喜便从后门出去了。

    “传!”贾皇后温和地说,在炕上坐下。

    江月漓款款而入,对着贾皇后福身下去,请了安。

    贾皇后笑着道:“坐下说话吧。”

    一个宫女奉上茶来,江月漓才刚坐下,又急忙站起,双手恭敬地接了,对那宫女道:“多谢姐姐。”然后又坐下,却并不饮茶,一双美眸细细的打量着贾皇后。

    贾皇后笑问:“本宫脸上有字吗?你盯着看。”

    江月漓这时意识到自己失礼,忙起身跪在地上,惶恐道:“我见皇后脸上有忧色,想问又不敢问,故长时间盯着看,望皇后娘娘恕罪。”

    贾皇后温和地笑着:“起来吧,多大一点事,你竟吓成这样,你也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子,本宫确实有烦忧之事。”

    江月漓起身,在椅子上虚做了,沉吟着道:“我刚刚也听宫女们议论纷纷,说昨夜皇上到很晚才睡,今早便有些起不来,怕是病情有所加重,莫不是皇后娘娘在为皇上龙体担忧?”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口气,“皇上也是,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身子呢?便是国事再多也切不可熬夜劳累的,一个身强体壮的人熬夜,身体尚且受不住,况皇上还有疾病缠身。”

    说罢,忽觉自己失言,忙跪在地上,惶恐道:“漓儿说错话了,还望娘娘饶恕!”

    皇上不爱惜身子,这是句很冠勉堂皇的话,到哪里都能说的。

    贾皇后摸了摸袖子里的那个香囊,有了主意,笑着对江月漓道:“你何错之有,何必惊慌?本宫现在要去给太后请安,你且退下吧。”

    江月漓应喏,不是皇室成员,是没有资格给太后请安的。

    贾皇后看了一眼墙上的西洋钟,辰时刚过一刻,现在去正好,便带了南尚宫等几个宫女往慈宁宫走去。

    半路上,一个太监来密报,说皇上起身不久,便喊头晕,今儿不能上朝了。

    贾皇后听了大喜,到了慈宁宫,与她估计的一样,大部分的嫔妃都到了,但是丽妃还没有到,贾皇后的嘴角微微一挑,给太后请过安之后,便坐下陪着太后说话,才聊了没有几句,丽妃才匆匆地赶到了,给太后行完礼之后,又给贾皇后请安,赧然道:“皇后娘娘都来了,臣妾却才来。”

    贾皇后本来想借着丽妃来晚了大做文章,甚至可以以皇后的地位放下脸来申饬她几句,好好出口心中的恶气,可转念一想,自己一向是以温婉宽宏的形象示人,现在借机向丽妃发难,容易让人觉得自己是个笑里藏刀的阴险小人,于是暂且强忍下一口恶气,和气的笑对着丽妃道:“你日夜在忙,劳累了,来晚了也情有可原。”

    后宫三千佳丽,谁不都是紧盯着别人的?昨夜丽妃侍寝,今儿一大早,几乎所有的妃嫔都已经知道,听了贾皇后这话,知道是在奚落丽妃,都用帕子捂着嘴偷偷的笑。

    丽妃紫涨着脸低着头,不敢吭声,众人的目光让她如芒在背。

    太后年纪大了,容易疲倦,没坐一会子就觉得累了,叫众妃嫔都退下。

    贾皇后待众妃嫔走了之后,从袖子里拿出那个香囊,静静地放在太后手边的炕桌上。

    太后看了一眼那个香囊,皱了皱眉:“这个香味儿也太有些刺鼻了。”

    抬眸不解的看着贾皇后:“你给我看这个干嘛,这是谁的?”

    “这是丽妃的。”

    太后一向不太喜欢丽妃,觉得她出身实在太卑微,因此不喜道:“怪不得这个香囊这么艳俗,快拿开!”

    贾皇后笑着把香囊收了,随即又变得严肃起来:“这个香囊是今儿在东暖阁做洒扫卫生的宫女在皇上的床底下捡到的。”

    太后听了,只是淡淡一笑,接过宫里送来的茶,缓缓喝了起来。

    太后这一笑颇有些皮里阳秋的韵味,贾皇后心生警惕,千万不能给太后留下一个印象,以为自己是在跟丽妃争风吃醋。

    转念之间,她的措辞便大不相同了:“原本这也没什么,只是今天早上皇上差点连床也起不来,只喊头晕,连朝也上不了,正传太医诊治。”

    太后一听,本来松驰的神情变得肃然,于是吩咐一个宫女道:“你现在就去东暖阁看看皇上的病如何,叫太医给皇上诊治完后到哀家这里来。”

    那个宫女领命而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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