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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宫殿,人也不少,却静得几闻落针之声,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

    皇上震怒:“彻查此案。”

    江月漓从凤阳阁出来,才走到御膳房附近,一个小太监似专程在等她,见到她,立刻迎了上来,递给她一封信:“这是铃铛的家信,因为铃铛已经死了,所以我就想着把这封信给你。”

    江月漓默默的接过那封信,放在身上收好,等进了屋,把门关好,才坐到窗前细细的看起铃铛的家书。

    信中写道,铃铛三月前寄回家的十锭白银已经收到,家里拿着十锭白银去了几亩薄田,勉强度日是没有问题的了,铃铛的母亲要铃铛在宫里好好照顾自己,等到二十五岁,到了年龄放出宫之后,就嫁给阿狗。

    铃铛的母亲在信里说,阿狗愿意等她,还叮嘱铃铛,在宫里不要太节省了,要吃好穿好,别老想着赚银子寄回家里。

    江月漓盯着那封信愣了好久,铃铛只是一个最底层的小宫女,她进宫也不过只半年有余,怎么就能够攒到十锭银子,

    忽然想起那日曲公公和玲珰慌乱的眼神,以及曲公公因为丧失了人伦,所以衍生出喜欢折磨宫女的怪僻传闻,还有玲珰找曲公公得以住进她房间里,这一桩桩一件件如珠子一般串联起来,真相渐渐展现在江月濞的眼前。

    难怪玲珰会半夜三更趁她熟睡的时候鬼鬼祟祟的溜出房间。

    也难怪她再三保证她不会做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

    可是她却一直在做伤害她自己的事,她才十三岁!这么小的年龄,居然用自己的身体去换银子!

    江月漓看完信后久久无法释怀,铃铛小小年纪就做了他乡亡魂,而她的家人竟一无所知,还心心念念记挂着她,难免不感到伤怀。

    江月漓想,既然如此,自己何不成全玲珰的娘亲,也算是免了她丧女之痛,替铃铛写一封报平安的信。

    可坐在案前提起笔,却觉心中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神魂浮荡不宁,索性恣意投下砚支,托首颔下,目光凝滞的看着窗外,默默地发呆,这么一坐就从中午坐到夜黑,方才拿起笔来,模仿着铃铛的语气,勉强写了一封家书,

    又拿了十锭银子准备寄给给铃铛的母亲,以全她俩的姐妹之情。

    心里叹息,这深宫中每个地位卑微的女子,不过如蒲苇般易于采折罢了。

    江月漓把写好的信和那十锭银子收好,准备过几天找个可靠的太监帮她把信和银子交给二皇子,让二皇子帮忙寄出。

    做完这些,江月漓便睡下了,可心间似有无数烦忧,扰得她不能睡去。

    ……若不是铃铛去了坤宁宫之后便不知所知踪,之后死得蹊跷,让她对坤宁宫充满戒心,不然今天肯定要着了金枝的道——金枝引住她的注意力,另一个同伙则掉包那个奁盒,只是那些想暗算自己和敏妃的人却不知,敏妃早已在那几匹罕见的绸缎里下了毒,想借永宁的手,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兰妃。

    今日自己还能安然无恙,说到底全凭了铃铛的命换来的,想到这里,泪水不禁滚滚而下。

    含凉殿里,敏妃一个人坐在她富丽堂皇而又宽敞的卧房里,惶惶不安。

    绿玉端了一碗安神的药走了进来,对她道:“娘娘,夜深了,把这药喝了,好就寢。”

    敏妃一把抓住她的手,惶恐道:“你说,皇上会不会查到本宫的身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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