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外间侍夜的青菱发出的轻微的均匀的呼吸声。
江月漓在黑暗里睁着如黑宝石一样明亮的眼睛在想关于柳云的事。
是自己忽略了什么吗?柳云明明是被金氏打发到洗衣房里去的。
洗衣房的日子比厨房还苦,可见金氏是多么厌恶她!
青菱被赶到厨房,那是因为金氏知道她是自己的臂膀,忠心护主。
南心等丫头只是赶去做洒扫的活儿,活不累,就是月钱少了而已。
可唯有柳云被赶到活又苦钱又少的洗衣房,又是何故?
若说是金氏厌恶她的原因,那么金氏为什么会厌恶她?
如果金氏厌恶她,可自她回到自己身边之后就一直留意自己的一举一动,那她又是为谁在监视自己?抑或是仅仅因为好奇八卦?
呵!这真是一团谜呢!
江月漓想到明天要与金氏对质公堂,必有一场硬仗要打,迫着自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用过早膳,江月漓便带着青菱、柳云到了县衙公堂,等了良久,县令派人来传话道:“被告金夫人因病重,来不了,待她大好了,此案再审。”
江月漓笑了笑,赏了传话的差人一把铜钱,致谢离去。
出了府门,主仆三人上了马车,江月漓命自家车夫道:“回府。”
柳云踌躇了一番,开口道:“小姐……咱们不去看看金夫人吗?她可生着病呢!”
青菱听了,微蹙了眉,道:“我们又不知她住的哪家客栈,怎么去看?”
江月漓笑着道:“这倒是小事,叫人每家客栈挨家挨户地问,肯定能问到。
我只担心,伯母昨儿在我家住到三更半夜突然跑了,今儿就说一病不起了。
我记得她在我家住了一年,连喷嚏都没打过,壮如牛的身子,怎么就病了呢?难不成是我克她?
我若再去,真怕传出她气绝身亡的噩耗,还是不去的好。”
柳云听了,低头不语。
青菱倒是想笑,但忍着没笑。
回到府里,江月漓又改变了主意,对柳云道:“你说的话何常没有道理,伯母生病,我不去探望,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可我实在脱不开身。”她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叫南心跟你一块儿去。”
柳云眼里现出一丝喜悦,但很快就沉敛下去,道:“并非奴婢想去看她,只是怕外人非议小姐。”
江月漓拍了拍她的手背,信任地说道:“你的苦心我都懂。”当着许多人的面给了她两几钱碎银,唉声叹气道:“家里亏空太大,拿不出多的银两给伯母买些补品,你斟酌着办吧。”
柳云看了手中那点碎银一眼,甚是发愁,这点银子能买什么?少不得回房暗暗取了自己的银子放在兜里,殊不知青菱暗中监视她,这一切都落在了她的眼里。
待南心和柳云一走,青菱忙将她所看到的禀与江月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