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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大掌柜简直快被自己这个光宗耀祖的儿子蠢得一命呜呼了,自己为何被打,是因为与人私吞东家的利润,被拿不到年终红包的愤怒的伙计打了。

    若说江月漓没管,那可是冤枉她了,人家千金大小姐可是在旁边虚张声势地叫“住手”叫得嗓子都快破了,据说在混乱中也挨了好几下打,大半夜的请大夫来诊治过呢!

    他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许文强:“亏你还是做官的人,心里竟没一丝成算,你去讨说法?告官都没用!倒还要牵出你爹我侵吞主子银两的事来,这样一来,我的名声人品岂不都完了,还会对你的仕图有影响!

    再说了,你去找江月漓讨说法,她肯定会说,幸亏她派了家丁把闹事的伙计强行压制下去,不然抬回去的可不就是一个伤者,而是个死者了,到头来,你还得谢谢人家江二小姐,你丢得起这个人,我可丢不起!被人暗算了还得说打得好!”

    徐大掌柜气得直哼哼。

    许文强听了方不做声,见朱曹冯几位大掌柜来了,知他们有事相商,一一与他们叙了寒温便退了下去。

    朱大掌柜几个此来本来是想窜掇着徐大掌柜去告官,说江月漓纵容伙计们殴打他们几个。

    他们几个都还是江家的奴才,主子打奴才,特别是有过错的奴才,上哪里都说得通,所以他们四个是没有资格告官的。

    徐大掌柜与他们几个不同,是脱了奴籍的,而且有个当官的儿子,他要是去告官,就算不能把江月漓那个死丫头告下地来,但也足以叫她焦头烂额一段日子。

    可惜人家徐大掌柜是只老狐狸,他们几个还没撅屁股,他已猜到他们要拉什么屎了,故意借着训斥儿子说话给他们听。

    一行四人只得打消了怂恿他去告官的念头。

    徐大掌柜看他们几个茶也喝得差不多了,才问:“你们来可有事?”

    朱大掌柜性子比较急,早就想说话,可见其他人都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不敢轻易开口,现听徐大掌柜问话,迫不及待道:“听说王大掌柜已经上交了所分得的那份银两。”

    “什么!”徐大掌柜一直缩在身体里的肥胖的短脖子激动得一下长了两分,恨恨骂道:“这个背信弃意的无耻之徒!”

    曹大掌柜道:“先别顾着骂人了,想想我们该怎么办。”

    徐大掌柜把眼一瞪,脖子一硬,道:“还能怎么办,我们就是不交!让她去告官好了,最好把我们四个都送到牢里去!

    到时除了姓王的负责的码头货运能正常运转,江家的粮油铺子、金号、丝绸铺子以及典当铺就都得停摆!

    现正是腊月,一年中抢钱的大好时机,光这一个腊月下来,她损失的就不止六千两!

    那个江月漓年纪虽小,可是精明得很,她不可能算不过这笔帐来!”

    说到这里,徐大常柜不禁森然冷笑:“她想和我们斗,终究还是太嫩了!”

    朱大掌柜深恨江月漓,她一管理江家的生意就断了他的财路,于是开口道:“话说回来,这个二小姐真是长得倾国倾城,只盼着大老爷赶紧杀回来,重夺了江家的大权,我们几个联名保媒,要大老爷把二小姐许给许大公子做美妾。”

    冯曹二人听了默不做声。

    江二小姐年方十二,又是长安巨富之女,名下财产富可敌国,徐大掌柜的儿子不过一区区县令,且已年过四十,把二小姐许给这样一个老男人做妾,用心实在太狠毒了。

    徐大掌柜却满心欢喜,脸上的笑纹都堆成了一朵怒放的菊花,连连道:“再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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