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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令愠怒道:“你二人又不是今天第一天当差,怎么传唤一个人证用了这么长时间?”

    那两位差人解释道:“小的两个去薛举人家里传人,薛举人不在家,一直到吃午饭的时间才回来,那时老爷已经退了堂,因此小的两个才会这么晚把人证带到。”

    县令不再追究,问薛大贵:“你可有佘郭老庄头某某多的粮油?”

    薛大贵嗤笑道:“今年粮食卖价这么高,又这么好卖,我脑子又没进水,怎么可能佘货给别人!”

    他淡瞟了跪在一旁的郭老庄头一眼:“不过郭老庄头今儿上午找过在下,说愿意给在下他大儿子铺子里两成粮油的好处,叫在下给他做伪证。”

    郭老头瞠目结舌,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大逆转,还未容他想到应对之策,县令便一拍惊堂木,喝问道:“郭老庄头,现薛大贵已言明他并未佘你粮油,你快老实交待,你大儿子店铺里的粮油从何而来!”

    郭老庄头结结巴巴,答不上话来。

    县令本就因吃了他派人送来的有毒菜肴中了毒对他心中有气,又见他现在拒不认罪,更是气不打一处出,大力拍了一下惊堂木,惊得郭老庄头浑身一哆嗦。

    县令恼怒地直瞪着郭老庄头:“既然叫你好好招供,你不肯,那就大刑伺候,看你是招也不招!”说着扔下一根签,“来呀,给我将刁民郭庄头杖责五十大板。”

    郭老庄头本来准备负隅顽抗,一听要杖责五十大板,差点吓得魂飞魄散,他只得招供道:“老爷且慢些动刑,小民招供就是。”他低了头,如被人抓住的小偷一般,垂头丧气道:“这些粮油全是小的暂借主子田庄上的,准备卖了银子再把本钱交给二小姐。”

    江月漓在一旁冷笑:“暂借?今儿若不是县老爷要对你动板子,只怕你一辈子都不会跟我说你大儿子店铺里所卖粮油全是我家田庄的!

    即便是县老爷审问,你还要千方百计撒谎,说那些粮油是薛举人佘给你的,幸亏人家薛举人是饱读诗书之人,不肯与你同流合污,道了实情,不然你从我田庄偷走的粮油不就名正言顺成了你的吗,想不一夜暴富都不行!”

    郭老庄头狡辩道:“因货没卖完,所以老奴没跟二小姐说,并找人帮忙遮掩,就是怕二小姐误会老奴贪二小姐田庄的物产,谁知还是误会了。”说罢,摆出一副受尽委屈的嘴脸。

    江月漓手在袖子里紧了紧,心中已是气愤至极,冷然道:“你不经我允许就拿了我田庄的物产去卖还有理了!你既怕我误会,一开始就应该向我禀明,我同意,你再拿去卖,我不同意,你便算了,为何要先斩后奏!还唆使他人替你做伪证,这行径与小偷有何区别!现在真相已大白,证据确凿,你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巧言令色,你的胆色和勇气实在可嘉,我佩服得无话可说!”

    郭老庄头被她呛得哑口无言,他抬头吃惊地看了江月漓一眼,没想到她小小年纪说话这般会拿理,而且行事也是极狠的,丝毫不顾及情面,他见她正冷冽地盯着自己,忙心虚地低下了头。

    县令也帮腔喝道:“一个奴才,不经主子同意就私拿东西,这分明就是贪污!你再能说会道,这个事实也改变不了!你不伏法认罪,难道等挨板子么!”

    郭老庄头惶恐伏地:“草民不敢……草民认罪便是。”

    县令即刻命师爷拟了认罪文书,叫郭老庄头签了字,画了押。

    江月漓心中大喜,总算打开一个缺口了,她正要乘胜追击,忽见从后堂转出一个人来,与师爷耳语了几句,师爷又急附在县令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县令便宣布退堂片刻,随着师爷匆匆转入后堂,江月漓心中好生奇怪。

    只半盏茶的功夫,县令便又出来,喝问郭老庄头:“你主人曾命你收几成的租子?”

    郭老庄头微怔,答道:“老爷活着时命草民收四成租子。”

    “你又是收的几成?”

    郭老头在心里权衡了一下,听县令的口气,似乎已经知道他擅自提高租子的事,于是坦诚道:“前七年收的四成,后来收了三年五成,今年收的是七成。”

    “你这样自作主张涨租子,你主子知道吗?”

    “老爷在世的时候是极信任草民的,特别是后来,他把田庄权全交给了草民,草民才敢自作主张涨了租子,老爷来田庄的时候,草民跟老爷提起过,老爷当时没说什么,想是默许的。”郭老头始终伏在地上恭谨地答着,显得极为老实本份。

    江月漓闻言,道:“这就奇了,涨了租子。按理上交的银钱就多,可是每年还是与往年没涨租子的时候交的一样多,这就令人费解了。”

    县令冷笑:“所以你才胆大妄为,把你主子田庄的东西拿到自家铺子里去卖,你这奸奴实在太辜负你主子对你的信任了!

    你趁早招供,你提高地租所得银两共有多少,快些赔给你家二小姐,这事便就了了,不然,你就等着牢狱之灾!”

    郭老头以头碰地,喊冤道:“青天老爷在上,草民虽然提了地租,但是却无一文落入自己的腰包,全悉数上交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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