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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一位满脸沧桑,样子极为贫苦的老妪接嘴道,“郭老头在田庄里的这十几年里对我们狠命压榨,没涨地租的那七年里,他私底下要我们孝敬他,不然就不让我们继续租种江家的田地,那时我们已经过得很是艰难,这几年还涨地租,越发把我们逼得没了活路,这方圆百里全是江家的田庄,有几户佃农没有卖儿卖女的?就连那些病死老死的人,临终前想吃一顿饱饭都不可能,死了还要做饿死鬼。”

    那老妪说到这里,想起自己早逝的儿子临终前渴望吃一顿饱饭却还要忍着的样子,不禁伤心落泪,撩起衣襟拭着眼角的老泪。

    许多村民想起自己被卖的儿女也都红了眼圈。

    肖品玉本来有一点同情郭家的,甚至在心里认为江月漓对他们家逼迫的太狠,现在看来,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丝毫不值得同情的。

    肖品玉回到别苑,先去给岳氏请安,见她躺在炕上一脸痛苦状大呼小叫,他眼里闪过一丝轻蔑,自己只是点了她的麻穴,虽然要个三两天才能痊愈,但除了麻并不是很痛,岳氏却叫成这样,实在是太把自己当成宝了。

    岳氏见到他,叫唤得更加厉害:“哎哟!我这老腿可要不保了!”

    她想要肖品玉说几句宽慰的话,孰料肖品玉道:“反正老夫人有丫鬟伺候,便是瘫了也无所谓。”

    说的岳氏心塞不已。

    江月漓因听人来报,老夫人伤了脚,不得不过来看看她,正好听到肖品玉的那句话,差点笑到内伤。

    她款款入内,装模作样的安慰了岳氏一番后,说道:“老夫人稍安勿躁,大夫马上就来。”然后明知故问道:“老夫人是去哪里摔的跤,扭了脚?”

    岳氏哪里敢明说,于是支支吾吾道:“随便逛逛的时候摔的。”

    江月漓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虽没说什么,可岳氏却心虚地低下头来。

    江月漓和肖品玉以一句“不打扰老夫人休息了。”便都退了出来,把岳氏孤零零地扔在宴息处的炕上。

    两人回到江月漓的小起居室,肖品玉把刚才在郭家老宅前打听到的情况都说与江月漓听。

    江月漓不禁微蹙了眉。

    肖品玉疑惑地问:“我怎么觉得那个县令对妹妹好的出奇,连这种死无对证的事他都敢以官府的名义替你出头。”

    江月漓淡笑了笑:“可能是县令看我一个小女子不容易,动了善心,想帮我一把呢?”

    两人正说着话,水仙来报:“来了七八个洛阳粮商,正等着见小姐。”

    江月漓道:“宴息处里,大夫正在给老夫人诊治脚伤,不便待客,你把那几位粮商带进来吧。”

    肖品玉见他有正事要办,先回避,去了江怀月的房间。

    那几个洛阳粮商都是奔四之人,他们之前也曾听说过,现在江家田庄是由一位小姐掌管,心想这位小姐至少已经成年,不然哪来的那么大的魄力和智慧去打理这么大一个田庄,而且人脉还这么硬,竟能调动官府,可进屋一瞧,精致的小炕上只坐了一位面若天仙、梳着分肖髻、还未及笄的少女,不禁都大吃一惊。

    一个粮商难以置信地问:“你就是江二小姐?”

    江月漓此时已起身,微笑着点头,请他们坐下,声音柔和如春风拂面:“不知各位见小女子,有何指教?”

    说话间,水仙奉茶上来,那几位粮商一一接了。

    一位粮商道:“我等不小心收购了郭老头从小姐家田庄偷去的粮油,今特来赔偿小姐的损失,因粮油已卖,所以拿银子填补,还求小姐原谅我们。”说着把手里的茶杯放在身旁的几上,从怀里掏出几大封银子。

    其他几个粮商见状,也纷纷从身上拿出一大包的银子来。

    水仙一一接了,呈上给江月漓,江月漓示她放放在炕桌上,笑着对那几位粮商道:“各位言重了,不知者不怪,要说有错,全是郭老头的错,各位哪里知道那些粮油全部都是赃物,若是知晓,想着你们也是断断不会收购的。你们肯将卖得赃物所得的赃款还与小女子,小女子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呢,又怎说原谅不原谅的话。”

    几个粮商一直显得有些沉重的神色这时都舒心一缓。

    江月漓故意锁眉道:“只是你们也是受害者,哪里来的银钱陪我,难不成是自掏腰包?那这些银子我可是不能收的!”转头命水仙把银子都退给他们。

    那几个粮商着了慌,忙道:“这些银子全是从郭家讨回的,并非我们自己的银子。”

    江月漓略有些惊讶道:“郭家不是说没银子吗,你们又是怎样要到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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