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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贵妃”掩唇嫣然一笑,“看来景少夫人并非我梨园常客呢,镇中人大多是知晓我贵妃黎的名号的。”

    她讪讪地笑,“黎师傅怎会认识我呢?”

    他重新打量她的眉眼,似乎有片刻恍惚,“以前景少爷是梨园常客,楼里小二识得贵府马车,看夫人举止气度,自然就能揣测一二。”

    她便恍然,难怪那晚相公听她哼唱时如痴如醉,竟然一反常态,改变了对她冷清的态度,炽热如火。

    “少夫人也喜欢吃这的藕粉糕么?”他看到桌案上打包好的藕粉糕,似是无意问道。

    “啊,不是,是家婆叮嘱我给……带的。”相公两个字在舌尖打了个圈,羞于说出口。

    “那便不打扰少夫人时间了,告退。”低身唱了个喏。

    “黎师傅,”她慌忙喊住转身欲走的他,立即又觉得想法过于唐突,生生咽下了后半句话。

    “少夫人有何吩咐但讲无妨。”

    她思虑再三,终于鼓足勇气抬头说,“黎师傅,我想和你学唱《贵妃醉酒》。”

    他盯着她的眼睛,目光有点犀利,“唱戏是下九流的行当,少夫人不怕被人耻笑吗?”

    她的手指反复绞弄着手里的帕子,有点手足无措的紧张慌乱,“我不怕!”

    他低头沉吟片刻,脸色晦涩不明。

    “此事自当瞒过外人,我在戏院后面的胡同里住,你若是诚心,便可过来,我指点你一二就是,拜师是谈不上的。”

    她眉开眼笑,雀跃时有了瞬间的天真烂漫。

    他轻叹了一口气。

    学艺是艰苦的。纵然黎师傅待她并不严格,只是教授她些皮毛功夫,她却是一丝不苟,待自己十分苛刻。

    平日里,她打发走了车夫,等黎师傅唱罢中场戏,卸了妆,便打包好相公喜欢的点心,随着他去胡同院子里学戏,耽搁多半个时辰。

    院子里还住了一位约莫六旬的白发老者,行动迟缓,不太方便。她第一次踏进那个毫无生气的小院时,老人眯了浑浊的眼睛望她,嘴里呢喃着一个名字,“烟儿。”

    黎师傅却是头也不抬,“那是我的学艺师傅,几年前大病一场,糊涂了。”

    有了老人在,她倒是少了两人独处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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