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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雀)

    “可叹二弟自己早已身中剧毒,成了他人篡位的傀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不自知。”

    二弟的笑声戛然而止。

    我叹气道,“有道是久病成医,你皇兄我这许多年里,几乎足不出户,阅遍群书,对于蛊毒一事,也是略知一二。”

    门外一阵尖细的笑声,如夜枭啼鸣。

    一黄袍老者负手走了进来。

    一旁袖手而立的“若兰师父”恭敬地跪下行礼,“徒儿拜见师父。”

    父皇惊起,“薛珙!是你!你还没死?”

    老人一阵桀桀怪笑,“承蒙皇上的恩德,我这十几年来躲在苗疆,混得风生水起。”

    “卑鄙小人!”母后气的浑身发抖,“当年你野心勃勃,公然挑起医毒两派一场血雨腥风,被我揭发后,竟然对我祥儿暗下毒手,如今又再造杀孽,你可知因果循环,报应昭昭。”

    “报应?”他一声冷笑,“如今你的两位皇儿都已成了我的傀儡,整个黎月王朝皆可为我掌控,这就是所谓的报应!”

    母后气得一阵眩晕,我疾忙扶了她,安顿她坐下。

    “我一直都在奇怪,谁能有这本事先我们一步到达药王谷,提前部署好了一切,原来是兰儿的大师兄。如此说来,山路被阻,也不是二弟的玩笑了,而是故意拖延时日,给了你们另外挖掘通道的时间。”

    “不错,小娃娃,你比你二弟聪明多了。我们原本只是想捕杀了药狐的,谁料那小东西过于狡猾机敏。我们也只能将计就计了。”

    “果然好计谋!几乎天衣无缝呢。”我抚掌大笑,“可惜百密一疏。”

    我望向二弟,他抿紧了唇,面如死灰。“二弟,你是愿意以后听命于这个贼人,苟且偷生,还是陪为兄拼死一搏呢?”

    二弟昂了头,“我虽然不忠不孝不义,但是这点傲气还是有的,自当宁折不弯。”

    语气铿锵,掷地有声。

    老头仰天大笑,“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落定)

    他身后那女子抬了手,从脸上撕落一层人皮面具,露出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她阴狠地望着我,双目似要喷出火来。“太子殿下,没想到吧?”

    她得意地摇动手里的铃铛,诡异的音符,悦耳摄魂。

    我眯了眼睛,轻哼一声,“若不是那日实在反胃,我必然吸干你的血。”

    她惊愕地后退两步,“你没有中毒?!你是装的!”

    我不觉有点好笑,“我在宫里是看着别人演戏长大的,你那日清早一出屋门,我便认得你不是兰儿。”

    她瞪大了眼睛望着我,似是难以置信。

    “兰儿前两日脖子曾受了伤。药是我亲手敷的。你那日洗脸时我便知道了。”

    她低头闭了眼睛思索良久,“抢走灵狐的黑衣人也是你的手下?”

    “不错,”我淡然道,“你从屋子里抱出灵狐,我便确定兰儿还被囚在竹屋里。一面抢走灵狐,以免你们第二日再做手脚,一面让暗卫进了竹屋救人。没有料想到里面竟然暗藏了使毒高手。”

    我听到她咬牙切齿的声音,恨极了我。

    “哈哈,怪不得小师妹多年前跟随师父入宫,不过见了你一面,便为你呕心沥血养了这只药狐。果然是人中龙凤,值得值得。”

    我的心里一震,猛然间记起,多年以前,是有一位白髯老者,带了一个垂髫少女,来为我看诊。恰逢我被皇弟们嫌弃,侮辱,那老者捻须摇头叹息,“此毒非灵山药狐不能解。”

    我只记得了这句话,如同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看到了生命的曙光,却未曾留心过她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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