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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更冷的眼神盯着我,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一般,“那就劳烦妹妹替我约她!”

    一句话将我送去阿鼻地狱。

    (强吻)

    哥哥同未央果然亲近起来,经常同她四处游山玩水,把酒泛舟。初始,未央牵了我冰凉的手,害羞地约我同去,我强颜欢笑,借口身体不适百般推脱。他冷哼一声,不屑地拂袖而去,徒留我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将手心里掐出血来。后来,未央见他不高兴我,便不敢多言,唯恐招惹他不欢喜。

    他回家愈来愈晚,我的心也愈来愈焦躁,听不到他的脚步声,便难以安眠。有时守在门房里,漫不经心地与守门的杨伯闲聊,听他小厮唤门的声音才慌乱地起身离开。

    杨伯劝我,“小姐回去吧,这么晚了,怕是要下雨了。”

    我固执地摇头。

    他今天约了未央去吃玉春堂的花雕,没带随从和小厮,我不放心,不时,开了角门出去张望。

    风起时,哥哥才喝得酩酊大醉地被送回来,那时杨伯已经瞌睡了,我正傻傻地一个人站在门口。

    哥哥一身酒气,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站立不稳,我赶紧上前搀扶住了,他的半个身子都靠在我的身上。

    “青婳?”他歪过头迷离了眼看我。

    “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多伤身。”

    他冷冷一笑,“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脚步踉跄,我支撑不住后退,背靠在了大门上才稳住身形。

    他用一只手支撑着身体,一只手掐住了我的下巴,离我那么近,浓郁的酒气混合着他身上清寒的味道直逼过来,令我感到一阵窒息。

    我抬手抵住他的胸膛,无力地推拒着他,无疑,我的举动激怒了他。他紧紧地贴住我的身体,暗夜里,眼睛里的两簇火焰灼灼逼人,我慌乱地移开目光,他不由分说低头吻了下来,撬开我的唇齿,带了三分愤怒,三分惩罚,三分激情,饥渴辗转。

    我的脑子里一阵轰鸣,浑身被抽离了力气,痴了,傻了,呆了,笨了。

    时间也静止了。

    良久,他方才放开我,用头抵住我的额头,声音暗哑,压抑了难忍的渴望,“何青婳,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要这样残忍地对我?”

    那时候,我绝对中了蛊毒,整个人都是晕晕沉沉的。“我,我们是兄妹啊。”

    他的胳膊扣紧了我的腰,恨不能揉进胸膛里,“何青婳,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你的身世,你已经有很久没有叫过爹娘了!”

    我喉咙一滞,让我怎样辩解,告诉他,你的父亲跟我有灭门之仇刻骨之恨吗?

    “是的,我早就知道,我是苏浅的女儿,晋王唯一的骨血,所以,我们根本是不可能的。”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青婳,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心里有没有我何子东?”

    我拼命地摇头又点头,“有,有,一直都有,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何子东,全天下唯一的何子东。”

    一道狰狞的闪电亮起,我的身体一僵。

    “未央!”

    不远处,她恨恨地盯着我,满脸不可置信。

    有惊雷响起,大雨即将倾盆。

    (风起)

    已经过了散朝时辰好久,何老爷都没有回府。这样的情况以前也会有,但是今天何夫人却一直揪着胸口,说是心慌得很,怕是定然要有事情发生。

    原本大雨初晴,空气清新通透,府里的气压却很低,四处沉闷。

    子东哥哥取了银票,交给随身小厮,嘱咐他骑马去宫里找“熟人”打探消息。朝中每个官员在宫里都会有这样或那样交好的熟人,何府自然也不例外。

    过了不过几盏茶的时间,小厮破门而入,气喘吁吁,满脸惊慌,“夫人,里面传出话来,老爷被弹劾,小姐事发,宫里马上来人传小姐进宫了。”

    夫人骇得后退了两步,我慌忙上前搀扶了才稳住脚步,身子抖若筛糠。

    子东哥哥蹙眉问道,“可还有其他消息?”

    小厮道,“听说将军府的未央小姐和几位诰命夫人也被传诏了。”

    子东哥哥挥手,将人打发了,闭了屋门。

    夫人终于缓过神来,“子东,你速带着青婳离开京城,逃的越远越好!”

    “不!”我和子东哥哥几乎同时脱口而出,“我们走了你们怎么办?这是欺君大罪!”

    “青婳身世只有我和老爷知道,原本以为天衣无缝,唯独青婳长大后出落得和她母亲一般模样,我从不敢带她四处走动,唯恐当年认识她娘亲的人会起了疑心,没想到还是事发了。宫里宣诏各位夫人,想必就是为了指认你的样貌,可见肯定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要见不到你,我们顶多只是牢狱之灾。”

    我的心里瞬间如翻江倒海,搅了心神。走,无疑將置老爷夫人于死地,大仇可得报,但是子东哥哥与我也必然一辈子难逃愧疚与悔恨吧?

    “其实,我很早便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我想知道我亲娘到底是怎么死的。”我望着夫人的眼睛,仔细地捕捉她的心思。如果她亲口承认当年是老爷害死了我娘亲,我会走得心安理得一点。。

    夫人有些着急,“子东,你速去取些金银细软做盘缠,否则来不及了!”然后回头用力地捉起我的手,仍然止不住颤抖。

    “迫在眉睫,我们长话短说。婳儿,你亲生娘亲叫苏浅,是子东父亲学艺时的同门师妹。子东父亲在你外公临终前曾答应照顾你娘亲一辈子,可是后来进京为官认识了我。你娘亲一心爱慕他,在得知我们成亲后,一气之下嫁给了晋王做侧妃。可惜好景不长,晋王谋反全家被诛。老爷得知消息,提前将你娘亲救了出来,她方才得知自己已经有了身孕。当时全城下令追捕她,老爷为了她的安危,主动请缨,揽下了这个差事,明里緝拿,暗里护她周全。几月后,朝里有人知悉了他们的同门关系,上书皇上,告他包庇。皇上大怒,限期破案,不知如何被你娘亲知道了。她偷偷服下了催生药,早产生下了你,托付给我们,然后随你父亲去了。”

    我怔然呆愣在那里,心里已是千回百转。

    我心里恨了怨了这许多年,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真相,于我而言,又算什么呢?

    夫人急的几乎双目赤红,流泪劝道,“青婳,听娘一句话,和子东赶紧走,我尽量拖延他们的时间,娘求你!”

    我脑中初如惊涛骇浪,如今听了夫人的央求竟然出奇地平静下来,心里有了计较在慢慢沉淀。

    “娘,我去取一样东西,马上回来。”

    说完不由分说挣脱了夫人的手,向子东哥哥的房间跑过去,回手栓上了屋门。

    我知道,他的房间里,有一样何老爷师门密不外传的宝贝——金创药,见血即凝,盏茶时间即可愈合生新,往日里子东哥哥练剑受创,都是我给敷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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